書頁很多。
這五百僧眾,一個人的紀錄少則七八頁才能詳細,多則需要十數頁,也就是悟淨九心一體,大聖也在一旁幫忙,才能如此快完工,不然這等量的工程,當真叫一個人審理,恐怕得審個幾天幾夜。
那國主將厚厚的一摞認罪書放在身前,翻開最上麵的幾頁瞧了一陣,瞬間就變了臉,在王駕之上憤然起身,伸手怒指眾僧:“爾等好大的膽子!當真該死!”
國主這些年來一心修道,少有這般發怒的時候,此刻忽然展露了些脾性,到也真有些君威。
“吾等該死!情願認罪,以正國法。”
僧人們見國主開口,便當即跪在地上認罪伏法,沒有絲毫反抗的意思。
“啊這——”這場麵隻把國主愣在了原地,他當年繼位的時候年紀也不算小,自然知道這些和尚當年在車遲國是怎樣一副囂張姿態,甚至還能插手一國儲君的廢立,也多虧了他父王隻他一個兒子,否則現在坐在王位上的還不知道是誰。
當年為什麼要借著三位國師的力強行下了敬道滅佛的令?
當真是因為眾僧求雨求不來麼?
國主眼中露出驚駭之色,向三藏法師詢問道:“他們怎麼如此痛快便認了罪?”
“阿彌陀佛。”法海念了一聲佛號:“許是被貧僧門下這不成器的弟子,以佛法感化了吧,這才誠心悔過。”
王後娘娘也問了一句:“不知是哪位高徒?”
八戒指了指猴哥,道:“還是我大師兄的本事。”
“小長老除了有騰雲駕霧的本領,竟然也有這等勸人向善的佛法?”王後本就喜愛大聖,這一聽更是喜道:“本宮以往也曾念過佛,可惜後來就斷了...小長老若是有閒暇時,不如...”
“娘娘誤會了。”法海這邊兒趕緊出言打斷,道:“貧僧這徒兒善用的是超度經文,這經文隻念得惡人聽,不可入了善者耳。”
“原來是這樣。”王後麵帶失望。
“貧僧觀瞧娘娘累世積福,才有今日母儀天下之貴,若不棄時...貧僧動身西去之前,可為娘娘誦經祈福。”也是法海瞧出了這位王後娘娘乃是心善之人,才有了這番應對,否則多少叫她知道知道悟空經文的厲害。
“是極,是極。”一旁的大聖也連忙說道:“我師父才是真正的大德高僧,俺老孫學來的不過微末,距我師父差了十萬八千裡...”
“既然如此,那本宮就先謝過聖僧了。”
這邊兒話了——
“老太師。”國主喚了一聲當朝太師。
“老臣在。”老太師連忙來到駕前,瞧著陛下手中的認罪書,他心中明白,這件棘手的事情是要叫自己來辦了。
“觸目驚心啊——”國主指了指麵前的認罪書,露出一副痛心疾首的之態,言語悲切:“想不到這些僧人具是叵測匪類,不僅欺佛不敬,而且還犯下如此多不可饒恕的罪狀,這一樁樁,一條條,寡人看在眼中,卻字字如刀戳在心裡。”
“傳旨,令以老太師主審,刑部、大理寺、京兆尹輔之協同徹查。”說完這一句,這國主稍稍頓了頓,又看向了三位國師,道:“三位國師,茲事體大,還請一位國師作為監察,從旁監督,不至於辦出冤假錯案。”
羊力大仙剛準備站出來,就被鹿力大仙伸手擋了回去,然後他踏步走出來,道:“貧道願走一趟。”
說完之後,他對羊力大仙說道:“一會兒大哥還要施法祈雨,你好生協助。”
羊力大仙聽了這話,用力拍拍胸膛,道:“包在我身上。”
然後他運轉法力,將酒氣逼了出來,頓時清醒不少...法海一旁瞧的清楚,這羊力大仙不說話的時候,借著頜下的一把山羊胡子,到顯得更有幾分修為。
老太師也連忙指派著人馬將這些犯僧先壓入監牢之中候審。
犯僧們被壓入打牢,但百姓卻沒有散了,不是為了其他...就是等著觀禮,縱然已經看了多次,但每逢三位國師設壇求雨的時候,他們都會出來觀瞧。
以表敬意。
那國王好奇看向了法海,詢問道:“法師乃是大唐高僧,跟這些罪僧自然不同,可懂得求雨之法?”
法海想了想,道:“阿彌陀佛,不滿陛下言說,貧僧修習佛法雖多,可一身修為皆在降妖除魔之上,祈雨之術卻未曾修行。所謂術業有專攻...祭天祈雨之術,還是由三位國師來操持。”
一旁的虎力大仙見狀,連忙道:“陛下不知道,似三藏法師這等高僧,除了降妖除魔的法力之外,最擅長的乃是超度亡靈...甚至有起死回生的能為。其實祈雨之術,也是小道...就貧道得知,孫大聖便有一身呼風喚雨的手段,降下許些甘霖來還不是舉手之勞,揮袖而至?”
羊力大仙卻一指法海身邊兒的敖烈,道:“此位乃是西海龍王三太子,興雲布雨不過化身上天,一個噴嚏的事兒...法師倒也不必顧忌我等顏麵而藏拙,難道我兄弟是小氣之人,容不下真高士?”
哎呀!
竟然是龍王爺家的太子?
羊力大仙這一出口,卻叫在場的眾人登時亂成了一鍋粥,紛紛把目光彙聚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