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也是為什麼闡教的修士就好似一個模板刻出來的,而截教的修士能“百花齊放”的原因之一。
當然了,這在外人看來,截教就是妖魔鬼怪一窩蜂...事實上也是如此,他們截教奉行有教無類,號稱萬仙來朝,可惜一遭雲散,令人唏噓。
見賽太歲念佛號,大聖也不覺著奇怪,畢竟他有南海落伽山的背景...
在如今的三界,菩薩雖然分屬靈山佛門,但南海落伽山在人間信徒心中的地位,卻也不見得就比靈山差多少。
甚至於說,即便是菩薩自立門戶,要在南海立下一座慈航佛境時,也頃刻可成...不說與靈山分庭抗禮,但也絕對是一方不弱於密教之大宗。
大聖與賽太歲大眼瞪小眼,閒話說了不少,可一個拿得出手的主意也沒有,“令師有大智慧,大聖筋鬥雲在身,為何不去請教三藏法師?”
是極!
大聖也不多留,扭身而走。
隻是他沒有就這樣直接回朱紫國去,而是去了麒麟府,隻聽賽太歲一家之言,顯然不合師父教導...自己這一趟還是得儘量將能打聽清楚的事情打聽清楚才行。
因此,大聖便決定去見見這位金聖宮娘娘,有來時從國王處討來的信物,再加上她身邊還有一位貼身護持的女修與自己相識,大聖相信自己能夠從對方的口中得到一些有用的東西。
賽太歲察覺到了大聖的動向,他並沒有阻止的意圖。
按照他本身的設想,本來也就是想要等到三藏法師路過朱紫國時,得知自己強擄了金聖宮娘娘一事,隻等他們師徒來要人時,自己與他們師徒鬥上一場,便將人交出去...也就算了。
按照菩薩的說法,這也算是為他們師徒西行湊了一難...隻是萬萬沒有想到,偏偏這位金聖宮娘娘有自己的想法,還有些不俗的能力...這一來二去的,偏差就大了起來,一直發展到了如今這般模樣。
而對於賽太歲來說,其實金聖宮娘娘走不走,跟他其實已經沒有什麼太大的關係了。
便是他願意放人離開,金聖宮娘娘也不見得願意扔下自己一手建造起來的基業。
王後?
女王!
這對於金聖宮娘娘這種心有抱負的人來說,根本就不是一個選擇題,而且...賽太歲提出收她為徒,一來也是她一身的好天賦,若是就此浪費了實在是可惜;二來,也未嘗不是試探之舉。
自金聖宮娘娘拜在金光仙門下,成為“截教三代”弟子那時起,女王的選擇就很明顯了。
隻是麒麟鎮上下的妖精們,還是喜歡稱呼她為娘娘,但這點小事完全不是問題,一些個虛名也根本不被金聖宮娘娘放在心上,而且稱呼她為“娘娘”時,她自己也聽起來也習慣。
這獬豸府氣勢非凡,又受了那“金光仙”的指點,依著四象格局,暗藏了些陣法。
大聖想了想,乾脆就落在了府外。
“什麼人!”
守門的兩位妖精立馬操起兵器,想要上前將大聖擒拿,大聖也不急,卻把一串兒黃金寶串舉起來,道:“吾乃娘娘舊相識,且把此物轉交娘娘。”
兩隻小妖見大聖言之鑿鑿,且涉及娘娘,自然不敢怠慢,雖收了刀兵,但卻沒有失了警惕,隻把黃金寶串取來,對大聖說道:“你在此稍候,我去通報。”
不多時,那妖精便疾步而來,說話時也客氣了許多,伸手一引:“娘娘請你進去。”
入得大門,穿過廳堂,卻在後園中忽抬頭見一座八窗明亮的亭子,亭子外有兩班妖狐妖鹿,一個個都妝成美女之形,侍立左右。
亭子中間有一張戧金的交椅,而交椅上坐著的正是這麒麟山的妖娘娘。
大聖稍看了一眼,果見她玉容驕俊,卻不施粉黛,素麵之下,另有一副冷豔之相。
這娘娘手中把玩著那一串黃金寶串,眼中似有些回憶懷念之情,她見大聖入內,好奇問了一句:“你是何方的妖怪?”
早有身後的女修見了大聖真容,先是一愣,然後俯身向娘娘快速說道:“娘娘,這位就是孫長老,他是三藏法師門下的大徒弟,乃是五百年前大鬨天宮的齊天大聖孫悟空。”
說罷女修向著大聖拱拱手,“想不到還能在此處見到大聖,久違了。”
娘娘見她認得大聖,也沒有什麼驚訝的。
金聖宮娘娘早知道她是來自西涼女兒國的女修,喚作趙船兒...說是在子母河上擺渡,因此得了這麼個名字。
而她也曾經對自己講過當年三藏師徒入西梁時的故事,因此此刻見二人相識,並不奇怪。
“久違了,久違了!”大聖也同樣拱手見禮,“女施主不在國中修為,怎也來到了此處?”
“自得了三藏法師的仙方,我一身舊疾已除,如今體內陰陽相濟,若久在國中難免又遭陰氣入體難除,便稟明了國主,遊曆三界。”趙船兒笑道:“我主陛下還讓我一路探尋三藏法師行跡,時時將三藏法師的消息傳訊回國...”
大聖這才想起來,當年在女兒國的時候,師父隻要一點頭,便是一國江山...可不是半壁。
隻是沒想到如今這位西梁國主還想著師父,對此...大聖除了感歎造化弄人,也沒有什麼彆的辦法。
娘娘見趙船兒與大聖敘舊,隻是傾聽,並無打擾,等二人言語稍歇之後,才對一眾小妖擺擺手:“你們下先去吧。”
剛才的話,叫她們聽到沒有什麼,可後麵要說的事情,顯然還是知道的越少越少。
“三藏法師...齊天大聖...”娘娘將黃金寶串帶在手上,然後看向大聖:“我已知你來意...可是陛下來讓閣下救我回國中?”
“不錯。”大聖點點頭,跟聰明人說話,一向都很輕鬆。
“大聖好意本宮心領了,可大聖也能也看到了,我如今其實並未受到脅迫。”娘娘身形板正,自有一股氣勢在其中。
“俺老孫自不會強迫娘娘,隻是...陛下他在國中不是娘娘禍福,甚是憂思...自娘娘走後他便大病不起,臥床三年...”
大聖說話時,看到娘娘雖然神情沒有什麼太大的波動,但她的雙手卻不經意間握在一處。
“此事本宮是知道的。”
娘娘向著身側的趙船兒偏了偏頭,道:“趙姐姐此前去過王城,雖未曾見過陛下,但也探知陛下臥病在床。”
“娘娘就不擔心?”大聖問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