塵俗之外,天外玄峰,納陰陽為用,敇乾坤造化,孕諸多玄奇,不足外人道也。
聖儒子乾德劍輕挑,君子劍法將出,就在此時,忽見一劍破空,刹那東來,沒入老者體內。
蒼生劍入體,劍內陰陽之氣,返本歸元,重回老者丹田。
老者閉目調息,氣運周身,恢複了半分傷勢,去了些許皺紋,添了幾許黑發,竟是由老轉壯,重現生機。
已有幾分戰力。
隨即,又見一團烏雲飄來,至天外玄峰前,化作邪惡少年,雙手背負,半開的眼一掃,儘顯狂霸氣息,萬物不屑一顧。
聖儒子乾心一冷,暗道不妙:這股氣勢,這種眼神,不會錯,定是蚩皇·不尤天。
蚩皇不尤天笑道:“哦?看來寡人來早了,不該來。聖儒儘管動手,寡人作壁上觀。”
聖儒心思幾轉,這二人來到,萬念蒼是殺不成了,況且,傳聞蚩皇與其私交甚深。
他收起德劍,衣袖一甩,冷哼道:“嗬,道不同,話不投,請。”
說罷,便化白光而去。
蚩皇道:“嗬……本事不大,脾氣倒是不小。”
玄天封昊帝陽道:“一枕塵寰萬念蒼,你當年救的人,差點殺了你,有何感想?”
萬念蒼睜開眼,歎道:“因果循環自有理,善惡到頭終有儘,且靜看他,朝開暮謝。”
頓了頓,他再道:“多謝兩位好友與玄女護持,否則吾命休矣。玄女被擊飛,帝陽兄快快尋去。”
帝陽沉思片刻,暗暗測算,又一轉三足鼎,鼎內飄出紅、白二氣,紅色占了一成,他道:“嗯……有驚險,無命危,或有機緣,無妨。當年發生何事,你為何突然失蹤,又變成這副模樣?”
萬念蒼回道:“一言難儘,事關地獸·萬物之澤,待吾查清一事之後再說吧。至於為何變成這副模樣,嗯……一言難儘,累了,以後再說吧。”
蚩皇、帝陽皺眉,心中無來由的升起一股莫名的火氣,想打人,往死裡打。
說了半天,又什麼都沒說。
兩人相視一眼,具都想起了一事,數百年未見識,差點忘了,某人氣人的功夫。
萬念蒼又道:“好友,吾枯坐久遠歲月,不良於行,煩請帶吾回滄海無涯靜養。”
帝陽沉思良久,想晾一晾萬念蒼,卻見他氣定神閒,無奈道:“走吧,吾也許久未至滄海無涯,甚是想念你之竹酒。”
他卷起萬念蒼,化作昊陽而去,蚩皇緊隨。
…………
神州一角,一道幽幽暗幕,封印周遭方圓,不得進,不得出。
昊陽與烏雲破空而至,萬念蒼坐立高空,看大地蒼茫,生靈碌碌,感慨萬千。
“浮世八百載,繁華千秋在?
竹林待閒客,濤濤一滄海!”
隻見他一指破封印,突來奇異之聲,不絕於耳。
“嗚嗚……嗚嗚”
幽幽暗界,殼破鳴啼,天地在初音動霄間,混沌始明,陰陽歸序,登時濤浪分封,滄海現蹤。
遠天,一座滄海懸涯,巍然現世。
霎時,封印久遠歲月的滄海地界,再現塵寰。
正是一枕塵寰萬念蒼之道場:滄海無涯。
懸崖高懸海外,千丈之下,海浪濤濤。懸崖邊,三千竹林隨風擺動,散出點點綠色生機,於上空彙聚,灌入萬念蒼體內。
萬念蒼化作一道綠光,遁入竹林深處,有聲傳來道:“吾無暇待客,兩位好友隨意,請。”
蚩皇道:“哈,竹酒?想屁吃。”
帝陽臉黑了下來,悶哼一聲,化昊陽而去,去尋夜天玄女。他心中還是有些擔憂的,測算雖無礙,卻仍有變數與意外。
方才那一位,便是改了天數的人。
蚩皇不尤天看向懸崖,懸崖上,一座石像靜立,細看,是一名美麗女子模樣,發盤起,雙手祈禱,目光凝視著遠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