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奈,殊天帝閉目,驅體內八盞幽燈,焚龍氣劍之招。不覺時間流逝,過了四更,入了五更。神色漸入平和,心緒複歸無波。
他張口吐出一道龍氣劍,幽光一閃,再度刷新,恢複如初。腳下輕輕一動,神力透過山體而入,蹦飛天劍。
天劍出,陣心無,白雲護天法陣:破。
法陣破,白雲雲氣漸漸消散,升天而去,天劍亦是化作一道七彩霞光,消失雲海之中,再孕威能,等待下一個天命者的召喚。
殊天帝未阻攔,也不屑阻攔。抬頭望天,眼中幽光閃耀,看破境界之限,目光直達六天之界。
見三聖坐而論道,麵紅耳赤,有動手跡象。
見白羽武神垂眉,指點仙子舞劍利。
見一座宏偉宮殿,殿中上首,天神靜坐。
諸多神聖察覺目光,齊齊看向人間來,各有心思流轉。殊天帝冷哼,收了目光,揮袖遮天機。
“六天之界的神啊,爾等的手,伸的太長了。嗯……神儒子川,在哪裡呢?”
隻見他祭出幽燈引路,目標直指…天山!
……
卻說金色神龍,騰雲駕霧而去,遨遊雲海,欲回返紫薇帝星,蟄伏孕育待天時。至中途,忽感遙遙遠處,有股莫名召喚,異常強烈,遂變了方向去,瞬息百千裡,須臾已至。
山之高,過頂參雲;氣之寒,冰雪千年。晝夜不分,白白皚皚;寒暑無彆,蒼蒼茫茫。
天山,天山,金色神龍至天山,看向天山之巔,那顆孕育不良的龍蛋,吐出口中那道清聖雲氣,龍吟長嘯中,一頭鑽了進入,融入了龍蛋中。
龍蛋頓起反應,如心臟般砰砰跳動,迸發濃鬱生機,久久方才平複。
天山半腰,神儒子川、東王太一、阿苦尊者三人,同發一道真元,於半途並合一道始尊玄氣,包裹那道清聖雲氣,接引至半山腰前。
始尊玄氣玄妙,融入清聖雲氣中,幻化虛影,令得九天鯨濤白雲生再現。
他看天、看地、看山,又看向被風雪披肩的三人,笑道:“原是三教最強流氓,幸會。”
三人同修至緊要關頭,不得輕動,唯意識清醒。神儒子川道:“吾等上體天心,已感雲人封神之戰,大義凜然,舍己為蒼生,吾等敬佩。雲人可有遺願?”
“遺願嗎?”
白雲生望著白雲悠悠,細思過往,心如白雲不染,往事千篇如一,偶爾泛起波瀾,道:“倒是有一事,事關雲氏一族,如此如此,這般這般……”
“嗯,吾等知曉,定會查得真相,還天地清明。”
“多謝了。吾天命已終,爾等天命將至,神州靠你們了,請。”
三人同道:“請。”
這時,雲海劇烈翻湧,探出一頭遮天雲鯨,雲鯨悲鳴,泣泣聲慟。
“哈哈……好友雲鯨,你來接吾回家嗎?走吧。”
話落,白雲生飛天起,立雲鯨鼇首,揮灑拂塵,負手昂立,禦雲鯨而去,虛影漸漸消散,念詩回響天地間:
“今人乘鯨去,消散天地間。
一散九天雲,再散碧波海。
三散天下土,澆沃群英才。
若有重歸時,浮雲幾時閒。”
至此,一代高人、雲海神人,九天鯨濤白雲生,徹底隕落,不由令人歎,令人惜。
虛影消散,餘一縷清聖雲氣,跟隨雲鯨遨遊雲海,飄飄蕩蕩,不知去處,不知歸處。
在飄蕩中漸漸消散,直至遇見一團紫色的氣體……
……
在雲鯨離開天山之際,又一道儒影,攀天山而上,至半山腰,遙遙拜道:“弟子舟學海,拜見師尊,拜見東王前輩,拜見尊者。”
神儒子川道:“何事?”
“事關有生之殤·殊天帝,如此如此……”
三人挑了重點:神儒玄章,神儒子川。
被徒弟賣了!
東王太一笑道:“哈哈……真是教的好徒兒,好友,佩服,佩服啊。”
神儒子川臉一黑,怒罵道:“孽徒啊。”
就在此時,忽感神威降,天山逢至暗,人未至,聲已到:
“爾等,可值閻神之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