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深思熟慮後,他的理性還是戰勝了感性。
他緩緩說道,“雖然我心中總隱隱有些不安。”
“但你說的對。”
“錢大富他們和咱們是一條船上的人。暴露了咱們,就相當於暴露了他們自己。大家都是一起玩完。”
“不管什麼威逼利誘,在死亡麵前都是沒什麼用處的。所以他們應該自己有數。”
說到這,他甚至自我反省了一下,“可能是邱途出手太快,讓我有點進退失據了。哎老了啊。咳咳。”
見秦衡再次開始捂嘴咳嗽,富貴連忙快步到一旁,給秦衡倒了杯溫水。
一邊把水遞給秦衡,富貴也一邊安慰道,“家主,您是關心則亂。”
“這些年,秦家出過多少事。咱們最後不都過去了嗎?”
“您之前教導過我。咱們秦家家大業大,樹大根深,隻要不輕易動作,小風小浪是打不倒秦家的。”
“最怕的就是咱們自亂陣腳,到時候才很可能忙中出錯,露出破綻,導致出現巨大的危機。”
聽到富貴的安慰,秦衡喝了口溫水,感慨道,“你說的對。是我的心有點亂了。錯把直覺當成了理性。”
說完,他像是再次恢複了自己家主風範,然後安排道,“這樣吧,那就讓孤狼守在探查署外麵。隻要邱途離開探查署,第一時間將他乾掉。”
“另外,再去把那件災變寶具準備好。”
聽到秦司長的話,富貴臉色微變。
但是,還沒等他開口,秦司長就繼續說道,“一旦暗殺邱途沒有成功或者拖的太久,立刻就把錢大富他們滅口。”
秦司長目光深沉如水,“我也不是個絕情的人,隻要邱途死了,那麼他們就還是咱們的好同伴。”
“但如果邱途沒死,那就彆怪我沒給過機會了。”
“是,家主!”富貴躬身。
說到這,秦衡把水杯放到桌上,做出了第三個安排,“另外,讓人老狗把咱們放到錢大富他們手下的人都召集起來吧。也彆讓他們閒著,給探查署找點事乾,施施壓。”
“讓他們一部分去探查署門口示威。另一部分自己在新界市隨便玩玩。”
“邱途不是想鬨大嘛,那咱們就鬨的更大一些!”
富貴聞言,臉上露出了一個燦爛的笑容,他躬身道,“是,家主。”
待秦衡全都安排完,富貴也直起身,快步朝著外麵走去。
大雨“嘩啦啦”的下著,落在主宅的庭院當中,濺起了無數的水花。
秦衡看著富貴踏雨離去,不知為何,總感覺心中有點不安。
但是,細想卻又想不出哪裡出了問題。
他靜靜的看了一會雨,最終,他能把一切歸為最近秦家接連出事導致的心神不寧。
老四放火逃跑,至今下落不明,老二、老三被邱途給抓走。
一時間整個家,竟然隻剩下老五了.
這麼想著,秦衡悠悠的歎了口氣,然後端起茶杯再次喝了口水,心中默念著,“不能急,不能急,沉住氣,沉住氣”.
與此同時。探查署,政治部。審訊室。
邱途目送朱火炎和丁小六把癱軟在桌上的秦老三給架了出去。
相比經曆過風雨的錢大富和齊雲,秦老三這個享受著家族餘暉的二世祖,明顯差距很大。
一開始他在邱途麵前無比淡定,無非是自持身份,認為邱途不敢對他刑訊逼供,也不敢對他使用特殊藥物。
但是當災變能力的效果降臨到他的身上以後,他就徹底慌了。整個人能看出明顯的驚恐,絕望。
而伴隨著邱途一個問題接一個問題問出,他就表現的更不堪了。甚至邱途都沒有審訊結束,他就已經嚇暈了過去,癱軟在桌上。
因為這個突發情況,審訊沒辦法繼續進行下去。
邱途也是在這個時候,才發現自己設定規則時還是沒考慮萬全。
如果,犯人被自己嚇暈以後,【秩序空間】的“真心話”就沒辦法生效的話:那要是嫌犯狠一點,直接咬斷舌頭,或者自殺,那應該也無法生效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