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彆亂來,他身上有傷。”山吹律理掌心抵住中原中也的拳頭,巨大的衝擊力下她寸步未移。
迎著橘發少年因驚愕睜大的鈷藍色瞳孔,山吹律理把太宰治擋在身後,語調冷淡地說:
“在我麵前打我的男朋友,有點過分了吧,中也君?”
太宰治&中原中也:!!!
中原中也驚訝是因為他沒想到有人能這麼簡單這麼輕鬆地接下他的攻擊,更沒想到太宰治這種欺騙女性感情的渣男居然有人維護!
而太宰治比起驚訝更多的是興奮,作死小雷達狂喜亂舞——他有靠山了!小矮子再也不能隨隨便便把他揍進水泥地!
嗚嗚嗚這就是有姐姐護著的感覺嗎?滋味也太棒了吧!
昨天的太宰治:你隻比我大兩歲,憑什麼叫我寶寶!
今天的太宰治:是的呢,我就是姐姐的貼心小寶貝!
太宰治故作虛弱地捂住自己的小腹,毛絨絨的腦袋靠在山吹律理肩膀上,可憐兮兮地說:“好痛哦律理醬,好像傷口又裂開了。
“我沒有聞到血腥味。”山吹律理看透一切地說,“而且你捂錯位置了,你的傷口在更上麵。”
以太宰治的臉皮,他怎麼可能因為區區兩句話感到羞愧!
“我不管。”他無理取鬨,“我受到了極大的傷害,必須吃三大碗蟹肉飯才能好。”
太宰治其實沒有想讓山吹律理請客的意思,他對自己那日白嫖差點被揍成小餅餅的經曆記憶猶新,如果可以不想再和她有任何金錢上的糾紛。
他隻是想約個會。
“蟹肉飯?”山吹律理小聲重複了一遍,似乎在理解這個名詞。
她無所謂地說:“你想去就去,我今天下午有事去博多一趟,晚點回來。”
太宰治:“……”
Hi,他撒嬌撒了半天你理理他好嗎?
太宰治忍不住懷疑自己是不是太過含蓄。
不應該啊,她不是對這段強搶強賣的戀愛關係一直很積極嗎,今天為什麼突然要把他放置py?
女人心,海底針。
他不能理解。
山吹律理的手機亮了一下,短信界麵收到新消息。
【莫得感情的鯊手林:你要的貨到了,什麼時候來拿?】
【殺人越貨請私信:馬上。】
山吹律理低頭打字,太宰治下巴擱在她肩上貓貓祟祟地偷窺。
哇嗚,看聯係人備注就知道她在乾壞事,這種類似“二手房交易請私信我”的網名又獵奇又接地氣,太宰治幾次張口愣是說不出吐槽的話。
他或許應該找安吾進修一下吐槽役的自我修養,感覺這門學問大有前途。
“拿什麼貨?”太宰治的呼吸撲在山吹律理耳邊,像暖呼呼小貓咪臉上的絨毛蹭過皮膚的觸感,又熱又癢。
他仗著身高一眼掃過她手機上的聯係人,看到了諸如【情報買賣童叟無欺(騙你的)】、【揍折原臨也免費,隨叫隨到】、【黑車司機塞爾提】、【哥哥喜歡女裝怎麼辦我隻能選擇原諒他】一類古古怪怪名字。
好怪,讓他再看一眼.jpg
“我的必需品。”山吹律理簡單地回答,沒有進一步解釋的意思。
必需品……太宰治目送山吹律理消失在視野中,忍不住皺了皺眉。
有什麼必需品是在橫濱買不到,必須托人在博多采購的?
論殺手業自然是博多更發達,但Mafia火拚最激烈的城市一定是橫濱。這邊的軍-火交易扛下了半個日本的需求量,在港口Mafia內部購買還有員工價。
如果是為了武器,她完全沒必要去博多。
何況山吹律理不喜歡用武器,她的身體比任何外力都更強大,無需錦上添花。
太宰治想不通,也沒了去他最喜歡的蟹肉飯餐館一邊觀賞窗外漫野的桃花一邊吃飯的興致。
他回家打遊戲磨蹭到晚飯時間,給自己點了一份蟹肉飯外賣。
將近七點,山吹律理還沒回來,太宰治的蟹肉飯外賣被車禍堵在公寓外的街道上,騎手打電話讓太宰治自己去拿。
“非常抱歉客人!”騎手滿頭大汗地說,“似乎是港口Mafia的人在執行任務,前麵的路堵住了!請您自己來拿一下吧,拜托了!”
很好,乾啥啥不行,外賣延遲第一名,你們真是出息了。
太宰治無語地扔下遊戲手柄,他到現場之前尾崎紅葉和乾部A的下屬還在扯皮,在看到太宰治的下一秒全員死寂。
尾崎紅葉的下屬:媽媽!我不要被送進審訊室!媽媽救我!
乾部A的下屬:心如死灰地播放自己為自己選擇的葬禮音樂。
“麻煩了~是,是,這是我的蟹肉飯。”
在一眾黑西裝Mafia列隊鞠躬的背景中,太宰治微笑著從呆滯的騎手手上接過自己的外賣。
他無比肯定,這位可憐的打工人有生之年再不會接附近街區的外賣單。
職業素養不行呐。
太宰治忍不住想如果山吹律理改行做了外賣騎手……
“您好,這是您的外賣,請給我五星好評。”戴著頭盔的黑發少女認真地遞來一個熱騰騰的保溫袋。
“您問路上堵著的Mafia?請不要擔心,我有注意,沒有讓血濺到您的餐點上。”她解釋道,“我擁有非常優秀的職業道德,請給我好評。”
不給好評的結果可能是人類無法想象的淒慘,太宰治揮去腦海裡打滿馬賽克的場景,哼著歌往家裡走。
玄關處多了一串鑰匙,消失了一天的人回家的時間正好太宰治錯開。
山吹律理正好從自己的房間出來,她看了一眼太宰治手裡拎著的外賣:“你還沒有吃?”
她隻是隨口一問,並不需要太宰治回答。
山吹律理一邊走向玄關一邊抬手用頭繩挽起長發:“我去買點棉簽回來,今早收拾血跡的時候不小心把棉簽全扔了。”
玄關隻容得下一個人寬鬆地站著,山吹律理抬手抵了抵太宰治的手臂,想讓他挪開一點,她好換外出鞋。
在擦肩而過的那一瞬間,山吹律理的胳膊被太宰治抓住,強行上拎。
她皺了皺眉,抬眼撞上少年陰鬱冷淡的鳶眸。
“這是什麼?”
太宰治的指尖輕柔地劃過少女手臂內側的針眼。
明晃晃的、注射器刺入留下的痕跡。
作者有話要說:宰:你打針?你有病?
律理:你才有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