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少年噠宰煩惱的第五十一天(2 / 2)

為了證明她說的是實話,山吹律理滑動屏幕給鈴木園子看第二張照片。

第二張同樣是貓胡子造型,照片中的人醒了,鳶色眼眸水波微斂,頭頂上卻多出一對毛絨絨的雪白貓耳,看鏡頭的表情十分配合。

太宰治發現女朋友在偷拍自己後非但沒有生氣,反而更主動的提出了新玩法。

第三張不是照片,是一段視頻:車外燈紅酒綠,光線模糊迷離,堵車堵到人耐性全無。攝像頭對麵的人眼眸含笑,五指握拳貼在臉側甜滋滋地喵了一聲,音調柔軟,偏偏有股揮之不去的挑釁意味。

“喵”聽的不太清楚,他還靠近話筒又錄了一遍。

過於明顯的投其所好絕不是討好,而是等價交換的產物。

證據是第四張照片。

這一張的主角不是太宰治,攝像頭明顯換了個角度,從副駕駛座轉為駕駛座,車窗外背景依然是晚間堵車的街道,顯然是同一時刻發生的連續劇。

山吹律理臉上被畫了一模一樣的貓胡子,微眯著眼看向鏡頭。亮白色的閃光燈下,她脖頸上大寫的黑色字母“D”分外顯眼。

明明是非常正常的一張照片,鈴木園子卻不知為何看出了十分曖.昧的色.情意味。

冷調的色,如寒冬霜雪割破皮膚的淩厲痛感,也如輕柔的指腹抹過臉頰沾染的血跡,那人眼眸低垂,舌尖抿舐指腹鮮血,留下濕漉漉的熱痕。

莫名讓人臉紅心跳。

“那個,‘D’是什麼意思?”鈴木園子聲音都放輕了。她像是才意識到自己旺盛的好奇心讓她誤入了成人片場,那裡的顏色不是她想象中的粉紅純白,而是讓人幾欲窒息又遲疑著不願逃離的黑。

“沒什麼。”山吹律理熄滅手機屏幕,模糊地說,“簽名而已。”

“……簽名?”鈴木園子鸚鵡學舌地念了一遍。

或許是和高中生偵探認識久了,久而久之沾上一點敏感的推理因子,又加之是自己擅長的戀愛領域,鈴木園子奇跡般地領會了山吹律理的未儘之語。

“D”是,DazaiOsamu的D。

是,太宰治留在山吹律理身上的簽名。

不是錯覺,鈴木園子神情恍惚地想,我看到照片時的感覺不是錯覺。

隻顯現一點兒端倪的隱晦占有欲,偏偏以閃光燈下紀念的方式曝光。私密與大膽交融,坦蕩與曖.昧相切,按下快門的那一刻,那個人在想些什麼呢?

鈴木園子不知道,她隻想大喊一句嗑到了!家人們我嗑到真的了!

馬克筆留下的痕跡早早被酒精拭去,隻餘同時留在山吹律理和太宰治兩個人手機中的照片得以證明其存在。

山吹律理那麼不愛拍照的一個人、又有定期清理相冊的習慣,這麼多年留下的照片少得可憐。

偏偏這張黑曆史一樣的照片靜靜地在相冊裡躺了幾個月,未來依舊牢牢霸占著內存。

“救命,我受不了了,我受刺激了!”鈴木園子趴在桌子上小幅度捶桌,“我也想談戀愛,談甜甜的戀愛!”

“園子肯定能遇到喜歡的人的。”毛利蘭溫柔地安慰好友。

“律理!有優質帥哥可以介紹給我嗎?”鈴木園子精神一振,眼睛亮亮地看向山吹律理。

帥哥……山吹律理還真認識不少。

“有。”她點點頭,“我認識的還在單身的……嗯,你介意你的未來男朋友穿裙子比你更美嗎?”

鈴木園子:“???很介意!”

可惡,她不是小美女嗎?被大美女比下去就算了,怎麼能被男人也比下去!

好的,林憲明出局。在博多乾殺手這一行工作倒是蠻穩定的,就是對象太不好找,山吹律理儘力了。

“工作穩定、長得帥、會做飯……”山吹律理把鈴木園子對太宰治的形容詞輸入腦內搜索框,最終跳出兩張身份證照片。

“有兩個。”山吹律理第一次給人做媒,還挺認真,“一個住在新宿,一個住在池袋。”

“住在新宿的那個是業內有名的情報販子,工作算是很穩定吧,雖然隨時有被人尋仇的危險。長相是和太宰一樣偏小白臉的模樣,很適合富婆,而且他不會動不動入水自鯊,比太宰省心一些。”

“池袋那位,正好是新宿那個的仇人。如果園子選在池袋相親的話,大概率可以同時遇到他們兩個人,很省時間。他的職業是收債保鏢,也挺適合富婆。雖然姓‘平和島’但性格並不平和,不過總體是個很有安全感的人。”

“如果園子有信心,又不害怕遭遇生命危險,你可以兩個同時相親。”山吹律理用最平靜的表情說最恐怖的話,“無論結果如何,我會保護你的。”

鈴木園子:“是我的錯覺嗎?為什麼我仿佛聽見律理說‘無論結果如何,我會替你收屍的’?”

山吹律理:“怎麼會呢?多少對我的武力值和人品有點信心。”

“這個世界太危險了,如果可以我希望我未來的男朋友能有一拳超人的本事。”鈴木園子不知道自己隨口的一句吐槽會在日後成為事實,此時她依然陷在“嗑到了!”的粉紅泡泡裡,對山吹律理的戀愛比對自己更上心。

“律理!”鈴木園子再度振作,“你知道再過幾天是什麼日子嗎?”

“今天是2月9日。”山吹律理算了算,“明天2月10日,國際氣象節?”

鈴木園子:“這種不放假的節日有記住它的必要嗎?”

“二月份沒有可以放假的節日。”山吹律理非常肯定地說,“否則我接單會漲價。”

周六周日及節假日工作統統屬於加班,至少三倍委托費起價。山吹律理記的很清楚,全博多都是這套邏輯。

“我時常因為自己太正常而和你們格格不入。”鈴木園子幽幽地說,“2月14日!聖瓦倫丁節!我一個單身貴族都記得的節日,你們兩隻戀愛狗為什麼像是什麼都不知道的樣子!不合格!是戀愛敗犬嗎你們!”

“快到準備義理巧克力的日子了?”毛利蘭一下想起,“園子,回去的時候陪我去商店買包裝紙吧,還有做巧克力的材料。”

“哼哼,隻是義理巧克力?”鈴木園子雙手抱胸,眉毛高高挑起,“蘭,不要轉移話題。”

聖瓦倫丁節,情人節,女孩子們要準備送朋友的義理巧克力,以及最重要的,送給心上人的本命巧克力。

“啊,聖瓦倫丁節,我想起來了。”山吹律理小聲嘀咕,“不就是博多投毒殺人案最高發的那天嗎?一年兩次,還有一次似乎是叫什麼……白色情人節?”

情人節,女生給男生贈送巧克力的日子,在博多時常出現女生自製毒巧克力在這天送給劈腿渣男事件。

白色情人節,男生給女生回禮的日子,也時常出現男生送毒巧克力給劈腿渣女事件,你來我往,非常公平。

這兩天博多的其他殺手們也會應景似的把殺人手法全換成毒殺,可以說十分有博多特色的節日氛圍。

不要怪山吹律理想不起2月14日是情人節,換誰在博多住幾年都不會再對這個日子抱有任何粉紅幻想。

“橫濱難道不是一座在奇葩程度上與博多不相上下的城市嗎?”山吹律理記得很清楚,這兩座城市一直在爭奪全國最不宜居城市的排行榜上瘋狂廝殺,競爭異常激烈。

“難道橫濱有正常過聖瓦倫丁節的習俗?”山吹律理大感不妙。

她大概也許好像似乎想到了一個小小小小細節。

從前天開始,太宰治不止一次在山吹律理麵前提到過“巧克力”這個關鍵詞。

以“好想吃到有毒的巧克力離開這個氧化的腐朽世界”開頭,“森先生說可以給14日收到巧克力的部下放假耶”過度,到“我比較喜歡加威士忌的酒心巧克力,律理醬呢?”結尾。

字裡行間,寫滿暗示。

就差把“雖然我們已經是戀人不需要巧克力再表白一次但律理醬這麼喜歡我一定準備了本命巧克力吧”幾行字寫在臉上。

山吹律理難以想象,如果情人節當天她拿不出巧克力會有什麼恐怖的後果。

最起碼,港口Mafia歡歡喜喜收到女朋友送來的巧克力的倒黴孩子們彆想放假去約會。太宰治是典型自己得不到,一定要所有人和他一起不痛快的鬼畜級上司。

全港口Mafia小夥子脫單的命運,掌握在山吹律理手中。

沉甸甸的責任,即使是她也不能輕易對待。

“你們是要去商業街買做巧克力的材料吧?”山吹律理晃了晃手裡的車鑰匙,對毛利蘭和鈴木園子說,“我帶你們一程。”

“那太麻煩了,很近的,我們走路過去也不費事。”毛利蘭連連擺手。

“不,請務必讓我帶你們一程。”山吹律理換了個說辭,十分誠懇地說。

“順便,如果可以,請教教我,怎麼做出吃不死人的巧克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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