鈴木園子:“我投氣質儒雅年過半百的中年人一票!”
三個人,三種刻板印象,囊括了高中生對“大人物”全部的期待。
“赤司君!事情就是這樣,請投出你莊嚴的一票!”第二天,飛艇上,鈴木園子虎視眈眈地堵住友方代表赤司征十郎,企圖為自己拉票。
赤司征十郎與鈴木園子一樣是被家裡的長輩帶來見世麵的少年人,接待貴客是他的父親赤司征臣的任務。
“馬上就到時間。”赤司征十郎委婉地拒絕了鈴木園子強搶強賣的拉票行為,“客人差不多要到齊了。”
“嗚呼,我第一次看見次郎吉伯伯和爸爸那麼殷勤地等在門口耶,赤司叔叔也是。”鈴木園子小心地踮腳看向鋪滿紅地毯的門口。
“因為是大生意。”赤司征十郎輕聲說,“據說父親和令尊打通了很多關係才找到機會開拓橫濱市場,但如果掌管那座城市的龍頭不同意,再多的努力都是白費。”
“橫濱,港口Mafia嗎?”工藤新一嘀咕,“說起來,也算是有熟人。”
赤司征十郎好奇地問:“真的嗎?工藤君怎麼會認識Mafia的人?是令尊和令堂的關係?”
“不。”工藤新一嘴角抽搐,有點恥於說出真相,“是在案發現場認識的。”
赤司征十郎欲言又止:“難道……你試圖以嫌疑人的身份逮捕他們?”
你好勇.jpg
“不是啊!”工藤新一為自己辯解,“隻是恰好撞到了那兩個人約會而已!我怎麼知道他們每次約會都會有命案發生!說不定是Mafia奇怪的性癖——總之,和我無關!”
“律理才不奇怪!”鈴木園子和工藤新一嗆聲,“她是我和小蘭的朋友!超漂亮超可愛還有超級帥氣的男朋友!你才是每次都打攪彆人約會吧?”
“冷靜一點啦園子,我們這樣背後談論彆人不太禮貌……咦!”毛利蘭本來站在工藤新一和鈴木園子中間勸架,突然抬起頭看向某個方向,發出咦咦咦的驚訝聲。
大廳門口,鈴木家與赤司家的家主們擁簇著兩人走進來。
深藍色禮裙下擺皺褶層層如海浪,銀白色高跟鞋踩落細沙星塵。黑發金眸的少女挽著身側人的胳膊,神情漠然地掃過場內不由自主屏氣噤聲的人們。
直到看見毛利蘭驚訝的表情,她才極淺地露出了笑顏。
被少女挽住胳膊的人跟著投來視線,那是張格外年輕英俊的麵孔,臉上帶著禮貌的笑容,卻給人一種冰冷空虛的既視感——他看似望著人群,眼底卻沒有人影。
“和照片裡不一樣……”一片寂靜中,鈴木園子小聲說。
她曾在山吹律理的手機相冊中看見過太宰治的照片,不設防的睡顏、故意撒嬌的貓貓、自然的笑、不滿的鼓起臉抗議……鮮活又隨性,給了鈴木園子“太宰治是個很好相處很溫柔的人”的第一印象。
原來他不是對每個人都這樣的啊。
“我聽說過那兩個人。”赤司征十郎突然說,“女生是博多非常有名的殺手兼雇傭兵,背景神秘,傳言曾經針對過她的組織最快在三天內滅亡,全員死得悄無聲息,如同在世界上的痕跡被抹除一樣。”
鈴木園子:“是、是嗎?我和小蘭還教過她做巧克力……”
“太宰治呢?”工藤新一問,“他在港口Mafia的職位是什麼?”
“我隻是聽說,”赤司征十郎聲音放輕到難以聽清的程度,“今年,他很可能成為港口Mafia的五大乾部之一。”
“整個組織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地位,如果不出意外,以他的年齡來看,他很可能是港口Mafia有史以來最年輕的乾部。”
工藤新一:我還在上學,那家夥已經升職到了行業巔峰,這合理嗎?
“由準乾部代替首領來商談,港口Mafia對我們的合作邀約應該是有意的。”赤司征十郎的商業頭腦與他的籃球技術一樣好,“隻要今天不出意外,就塵埃落定了。”
“不,彆立fg啊。”工藤新一有點慌,他瞅了瞅飛艇窗外悠悠浮動的雲朵與波光粼粼的海水麵,心裡更慌了。
“我們要相信柯學。”行走的死神、柯學代言人工藤新一同學在內心小聲念叨,“飛艇不會突然爆炸突然漏油突然被劫持,我不會每年三百六十五天天天遇到凶殺案,不會不會……這裡有這麼多人呢!還有Mafia,不會有人突然作死的,不會不會。”
“新一?”毛利蘭拍了拍工藤新一的肩膀,“你在碎碎念什麼呢?律理過來了。”
“好久不見。”山吹律理走到熟人聚集的角落裡,她纖白的手腕上用深藍色絲帶纏繞成一朵玫瑰花案的腕帶。
“律理!你今天的禮服超漂亮!”鈴木園子挽著山吹律理的手,湊到她耳邊小聲說,“剛剛把我嚇一跳呢!我以為次郎吉伯伯口中的大人物是年過半百的儒雅中年人,結果居然是你和你的男朋友,真是的,怎麼不提前告訴我一聲啊!”
“年過半百?森先生離這個形容也差幾歲,倒是我曾經見過的一位開偵探社的爺爺足以勝任。”山吹律理攤手,“我也是昨天才收到的消息,還要忙著選購禮服、從橫濱趕路到東京,現在才歇口氣。”
“律理一個人過來這邊,把太宰君丟下沒事嗎?”鈴木園子瞅了瞅一邊和幾位家主談話一邊用餘光注意著這邊的太宰治。
“港口Mafia的生意和我有什麼關係?”山吹律理不感興趣地說,“想讓我做額外的工作,價格可是很貴的。”
“話說,”鈴木園子和山吹律理咬耳朵,八卦兮兮地問:“雖然已經過了很久很久……抽查!聖瓦倫丁節的巧克力送出去了沒有?”
確實是太過久遠的事情,但難得下廚做了不會吃死人的東西,山吹律理記憶猶新:“送了,反饋還不錯。”
“那麼!”鈴木園子更興奮了,“他的白色情人節回禮是什麼!”
撒!來吧!讓她見識dokidoki的浪漫吧!
山吹律理:“白色情人節?回禮?還有這種東西?”
她茫然地看著鈴木園子,鈴木園子震驚地看著她。
“沒、沒有的嗎?”鈴木園子虛弱地說,“正常來講,都會有的吧?”
連幼稚園小男生都知道把沙子和水捏成愛心送給小姑娘!你的男朋友是什麼品種的木頭!
“博多沒有。”山吹律理的常識告訴她,“大家在情人節互送碧洋琪老師的有毒巧克力,兩個人中起碼有一個活不到白色情人節。如果說回禮……紙錢和花圈算嗎?”
鈴木園子:打擾了。
東京人不懂你們博多人。
也不懂他們橫濱人。
鈴木園子悻悻地鬆開挽住山吹律理的手,跑去和毛利蘭咬耳朵。
無所事事的山吹律理拿了一碟紅絲絨蛋糕,丟下陷入工作無法自拔的太宰治,一個人慢悠悠在飛艇內閒逛。
鈴木家和赤司家共同選擇的飛艇麵積巨大,穿著專業服務公司製服的服務生來來往往,必備的滅火器和氧氣麵罩嶄潔如新。
山吹律理咬著叉子,單手拉開一扇倉庫似的門,偏頭看了一眼。
她的目光在某些東西上停了一瞬,隨後若無其事地合上門。
飛艇平穩地行駛在距離海麵極遠的高空,由上而下眺望,房屋渺小如巨人掌心的積木。
工藤新一站在窗邊看風景,肩膀冷不丁被人拍了一下。
“名偵探。”山吹律理對工藤新一招手,“用你超神的死神雷達看看,今天飛艇上會發生導致飛艇墜落的案件嗎?”
“什麼叫死神雷達?”突然被cue的工藤新一大為不滿,“你和太宰治是不是一直對我有偏見?怎麼可能我走到哪裡哪裡就出現案件?請相信科學,OK?”
“我正是因為相信柯學,才來問你的。”山吹律理指著身後的透明玻璃。
一望無際的白雲與深海美得如夢似幻,卻也讓人心生恐懼,腳底踩著的不是安穩的大地,一旦墜落便是無儘深淵。
同樣認可有錢人在跑都跑不掉的飛艇舉辦宴會是件離譜事的工藤新一看著窗外沉默片刻,用自己的專業素養給予判斷:
“宴會主辦人是赤司家和鈴木家,鈴木次郎吉是擁有和怪盜基德鬥智鬥勇多次後修煉得來的安保能力的男人。同時本次宴會也有港口Mafia的參與,敢於正麵得罪三方勢力的人寥寥無幾。”
“寥寥無幾,不是沒有。”
山吹律理的指尖劃過冰冷的玻璃,“機會難得,我額外告訴你一些有意思的消息吧,名偵探。”
“第一,赤司與鈴木進駐橫濱,會分走相當大一塊蛋糕,可能有好幾家公司會麵臨破產,也有好幾個地下組織資金鏈要垮。對他們來說,完全是無妄之災。”
“誰能眼睜睜看著自己的資產被鱷魚吞掉卻不做掙紮呢,橫濱最不缺舍命一搏的氣魄。”
“第二,港口Mafia隻派了我和太宰來。換句話說,如果我們在這裡遭遇意外,港口Mafia的立場會直接變成尋仇。”
“我是戰鬥係的異能者沒有錯,但太宰不是。”山吹律理說,“他的異能力在黑市完全不是秘密,假如說飛艇被炸或者遭遇事故墜落,在座的各位能活下來的可能隻有我,真殘酷。”
“不過,鈴木家和赤司家都折在這裡可是超惡性案件,隻是想擾亂合作沒必要做到這種程度,太不留餘地了。”
山吹律理喃喃自語:“如果是我來動手腳,有個非常簡單的辦法……是了,打破合作摧毀信任的最簡單的辦法——隻需要一個選擇題。”
“倘若飛艇墜落……”
“名偵探。”山吹律理頓了頓,側頭低聲說,“你有檢查過,降落傘的個數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