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吧。”織田作之助平平地說,“他可是太宰。”
阪口安吾:“即使那兩個人在敵對勢力?”
“我的異能力天.衣無縫隻能看到幾秒後的事情。”織田作之助說,“對【人間失格】也沒有作用,但不知道為什麼,我覺得會順利。”
“可能是祝福,或者說願望。”他說,“我希望他們一切順利。”
“……嗯。”阪口安吾低頭喝了口番茄汁,“我也希望他們順利。”
太宰治順順當當買回了心儀的豆腐。
“我用塊豆腐撞死自己”對很多人而言是句笑話,太宰治卻可以用廚藝把它變成現實。
“七月吃火鍋太熱了。”他哼著歌把豆腐泡進水裡,“我超體貼的。”
他要把嫩豆腐泡進水裡再加上一些不可名狀的調味料泡一整晚,明天再正式料理。
太宰治往水裡加調料的過程可以類比成貓和老鼠其中一集湯姆往牛奶裡加料的名場麵。
能吃還是不能吃,看你胃鏡檢查情況。
太宰治拍了拍手,滿意地結束備菜工作。
第二天,太宰治哼著歌把他的得意料理“自鯊專用硬豆腐”美美擺盤,端正地放在餐桌上,又在瓷盤下壓了一張貓咪便簽。
他脫下圍裙,將西裝外套搭在臂彎,出門去港口Mafia總部大樓。
今日門口的花是香檳玫瑰,正好可以插在太宰治上衣口袋中。送花使者是一隻藍綠異瞳的白貓,比昨天的黑貓親人一些,蹭了他一褲腿的毛。
“我問你哦。”太宰治撓了撓白貓耳朵,和它說悄悄話,“老師有幫我把口信帶到嗎?”
“喵。”白貓舔了舔爪子。當然帶到啦,不然我怎麼蹭你一身毛,是記仇貓貓的報複!愚蠢的人類!
太宰治小小打了個噴嚏,懷疑貓毛飄進了鼻子裡。
白貓優雅地晃著尾巴走掉了,它悄無聲息地踱步到隱蔽位置守著的港口Mafia成員身邊,豎起尖爪。
“我已經打過破傷風和狂犬疫苗了我不怕你!”監視的成員如臨大敵,向白貓展示自己手臂上的針眼。
謔,是有雙重防護的人類。白貓收起尖爪,熟練的在男人腳邊打了個滾,改換戰術。
“乾什麼?碰瓷嗎?”男人一邊色厲內荏地說,一邊忍不住蹲下身,試探性摸了摸白貓翻出的肚皮。
哇,是貓肚皮耶,好幸福。
他淪陷了,對貓貓勢力低下頭顱。
“這是,豆腐嗎?”在監視者沉迷擼貓的時候,山吹律理再一次進入她住過兩年的房子。
一切擺飾都維持著她離開時的樣子,零食櫃裡的蟹肉罐頭補充了一批日期新鮮的,草莓味和巧克力味的粟米條各吃了一半用發卡夾住包裝開口,最醒目的莫過於餐桌上的一盤豆腐。
“我開動了。”山吹律理坐在餐桌邊雙手合十,拿起勺子。
古怪的口感,與活力清燉雞一脈相傳的離譜調味,勁道足得似乎想崩掉人的牙齒,每一口都是不同的滋味,吃豆腐吃出了開盲盒的感覺。
“真不錯。”山吹律理含著勺子驚歎,“太宰的料理一如既往有特色。”
她聽說遠月學院對學生料理的要求是“吃到的時候腦海裡會浮現出廚師的模樣”。山吹律理以前不理解食客真的會覺得吃飯吃到一半滿腦子廚師的臉是個好體驗嗎?
她現在理解了,遠月學院不愧是料理人的聖地,說出的話就是有道理。
“在食戟中把評委全部送到醫院也是獲勝的好方法啊。”山吹律理很喜歡地吃完了太宰治特製自鯊專用硬豆腐,把碗勺放進洗碗機清洗烘乾。
白瓷盤下壓著一張貓咪圖案的便簽,太宰治寫:冰箱裡還有可以外帶走的硬豆腐,不要忘記拿走哦。
俏皮的尾音後畫了一隻抬爪準備和人擊掌的簡筆畫貓貓。
可愛濃度過高了。山吹律理把便簽放進口袋裡收好,走到冰箱前雙手拉開冰箱櫃門。
燈光於黑暗中亮起,嫩黃色的花瓣隨山吹律理開門的動作飄落在地上。
舒適的冷氣彌漫在七月炎熱的空氣中,已結束花期的山吹花填滿了整個冰箱,花蕊映在黑發少女略怔愣的眼眸中。
在山吹花擁簇著的最中央,一條玫瑰色的寶石發帶躺在嫩黃的花瓣間,如夜空之上絢爛的玫瑰星雲,閃閃惹人喜愛。
【沒有任何多餘的附屬物,贈予你,連讓我見一麵都不肯的壞家夥。】
染著玫瑰香水的紙簽卡在冰箱側麵,和貓咪便簽上故意寫得圓潤可愛的字體不同,紙簽上的字體隨性潦草,有一分主人的不滿和牢騷。
“我今天送的是香檳玫瑰。”山吹律理拿起玫瑰色的寶石發帶,挽起黑色長發,“換成紅玫瑰會更好嗎?”
可她更喜歡香檳玫瑰的花語。
“被抱怨是追求者的失職。”山吹律理撫摸探出枝葉的棣棠花,“今天天氣很好,是適合再遇的日子。”
……
挑了好久的玫瑰色寶石發帶送出去了,太宰治心情很好地決定今天下班後去Lupin再給貓咪老師點一盤三文魚刺身。
他去的時間不早不晚,與一位從Lupin出來的客人擦肩而過。
“太宰?”織田作之助與太宰治前後腳到,他隨口閒聊地說,“我忘記問了,你的求婚戒指送出去了嗎?”
太宰治折磨他和阪口安吾折磨了好久最終還是選擇訂做戒指,也就是織田作之助脾氣好不在意,阪口安吾私下狠狠吐槽太宰治是他見過最麻煩的甲方沒有之一。
“還沒有,在我的風衣口袋裡。”太宰治想著那枚沾著血被山吹律理還回來的戒指,習慣性地拍了拍口袋。
熟悉的輕微硌手的觸感消失了。
太宰治一怔,下意識地推著吧台起身,雙手都放進口袋裡找。
“太宰?”織田作之助不解,“怎麼了?”
“不見了……”太宰治喃喃,電光火石間,在Lupin門口和他擦肩而過的身影浮現在他腦海中。
接近一米八的消瘦男性,頭發過耳,耳垂上點著幾顆痣,微駝背,神色間有醉意,腋下夾著包過三明治的舊報紙。
太宰治隻看了一眼就略過不計,因為那個人身上實在是沒有值得他關注的地方。
可他的戒指不見了。
在與那人擦肩而過後。
能超過他反應能力的速度,加上對太宰治行為習慣的了解,再加上價值不菲的仿真人皮.麵具——
思緒滾動不足半秒,太宰治抬腳追出了Lupin大門。
門口沒有人,附近小巷多,他匆匆瞥了一眼,踟躕著不知道往哪邊走。
“喵。”不在Lupin的三花貓蹲在圍牆上喵了一聲,它坐著的地方正對一條小巷的進口。
小巷又窄又深,晚間更是一片漆黑伸手不見五指,隻有出巷口的地方被明亮的路燈照亮。
在唯一有光的地方,一隻手五指張開遠遠對太宰治揮了揮,無名指上淺鳶色的寶石在燈光下耀如日星。
太宰治停下腳步,不再試圖去追。
才抱怨說見一麵都不肯,人這就來了。
來了也不走空,帶走了那枚幾經周折,還是戴在了無名指上的戒指。
“好歹露個麵嘛。”太宰治不滿地嘟囔,“至少說一聲我送的發帶喜不喜歡。”
雖然他是在和敵對組織的首領談地下戀情,要多謹慎都不為過,何況港口Mafia已經把山吹律理的通緝令發到了這座城市每個角落——當然,太宰治知道她完全不care,甚至還想再插森鷗外一刀。
“隻靠加密匿名郵件聯係、見麵連人影都不給看、全憑貓貓隊立大功的日子什麼時候才是個頭?”太宰治歎氣。
好煩,要是他不是港口Mafia的乾部,是像織田作一樣的基層人員就好了,叛逃之後隨便找個地方洗洗檔案又是一條好漢。
“叛逃還挺麻煩呢。”太宰治自言自語,“港口Mafia的追殺不算什麼,我的檔案問題就太大了,黑得像煤球,能把洗檔案的人累死在文件海中。”
“要是能抓到異能特務科的把柄就好了,他們擅長洗檔案。但想在短時間洗好……不通宵加班兩年是不可能的。可惡,異能特務科有沒有像安吾這樣與工作結婚的男人啊?”
“要是安吾是異能特務科的人就好了。”太宰治虔誠許願。
“卡密,我願意奉獻五個過期的蟹肉罐頭作為貢品,請你實現我的願望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