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桓王生辰宴的第二日,熱鬨與喧嘩散去後,一切隨之恢複了原本的秩序,東宮馬車在通往皇宮的路上行駛得四平八穩,而馬車裡是還在爭執吵嘴的兩個主子。
“我再說最後一次,你要是下了朝過來,你彆隨時隨地就演上了,萬一我沒接住,漏了陷該怎麼辦?”
“不是吧?沈嬌嬌,咱倆怎麼說也在一塊相處十八年了,就連這點默契都沒有啊?”
“這是默契的事兒嗎?你就說昨天,那當著所有人的麵,你就非得演那一出霸道太子和小嬌妻嗎?你知不知道那些妯娌都怎麼看我?”
“我覺得,她們肯定是一臉的羨慕不已......”
“啪——”回應江琛的是落在他手臂上的結結實實一巴掌。
沈語嬌斜睨著他道:“晚上默寫......”
“好好好,”江琛告饒道:“我知道了還不成嗎?再說了,皇後麵前,我心裡能連這點數都沒有嗎?”
“那你昨天心裡的數呢?”
“昨天那不是在桓王府嗎?”江琛一臉的理直氣壯,見沈語嬌臉上寫著‘跟這有什麼關係’後,他又對她低聲解釋道:“你看那桓王夫婦,一看就是麵和心不和的,我們倆好,才能讓他倆看著心裡不爽。”
這話雖聽著像是歪理邪說,但沈語嬌細想了片刻竟有些讚同,說起這桓王夫婦,她心裡是一百個不喜歡,若是昨天能讓他們有點不舒服,那還真是......蠻爽的。
眼見沈語嬌被自己說服,江琛嘴角揚起一抹得意的笑來。
馬車在宮門麵前穩穩停好,江琛率先下了馬車,這會皇宮東門都是一會等著要去上朝的官員,轎簾被撩起來的一瞬,外麵的景象便一覽無餘地撞進沈語嬌眼中,在看到那個身穿朝服麵色冷峻的桓王時,她這一刻徹底認同了江琛的話。
原本要被放下的轎簾被瑩白纖長的手指一擋,沈語嬌在一眾王親宗室和文武百官的麵前緩緩下車,她款步走到江琛麵前站定,眼睛望向江琛,手卻伸向祝餘。
祝餘是個機靈的,一瞧這場麵,連忙將手中的狐裘大氅遞到沈語嬌手中。
於是,沈語嬌便在所有人的注目之下將那大氅抖落開,雙手抓著係帶在空中轉圜一圈,那大氅隨著她的動作在空中劃過一道弧線,隨後精準地落到江琛肩上,沈語嬌微微踮起腳,手指靈活地穿梭在係帶之中,眼睛卻目不斜視地望向江琛。
江琛這會雖站著不動,但眼睛裡早已盛滿驚訝,而在那目光與沈語嬌相撞之時,卻又一瞬轉為和她眼中一樣的狡黠,兩人都如同舔舐了葷腥的狐狸一般,站在這破曉晨曦之下微微眯起眼睛,仿佛能看到彼此身後毛茸茸的狐狸尾巴一般。
“殿下,如今雖是轉暖了些,但這早晨還是極冷的。”
“倒是讓太子妃為孤操勞了。”
“殿下說的是哪的話,咱們夫妻一體,何須如此客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