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什麼呢?”覃禾問她。
“沒什麼。”
但她表情看起來一點兒不像沒什麼的樣子,覃禾卻也沒多問。
接下來的時間裡,周望舒都顯得有些心不在焉,直到她再次在拍賣師耳中聽見那個熟悉的數字:
“8356號出價5000萬。”
在這件拍品之後的兩次加價中,周望舒也都在大屏上看到了8356號。
價格很快來到6900萬,陳遲俞依然在跟價。
周望舒看都沒注意看拍的是什麼,直接報價7100萬。
“8098號出價7100萬,還有更高的嗎?”
這一次,陳遲俞沒有選擇再跟價,其他人也沒有。
“7100萬一次!”
“7100萬兩次!”
“恭喜8098號獲得這條緬甸天然鴿血紅紅寶石項鏈。”
成功拿下這條項鏈,周望舒跟身邊的兩人說:“等會兒你們先去酒吧等我。”
“你要乾嘛?”
“我要去找陳遲俞換項鏈。”
“不是,”沈意歡沒搞懂她,“你那麼喜歡之前那條乾嘛當時不跟價?”
“光注意看陳遲俞的臉去了,沒留神時間。”
此言一出,沈意歡和覃禾俱是一驚。
“他長得是很帥沒錯,但你看的帥哥還少?不至於給看呆了吧?”沈意歡說。
周望舒不假思索開口∶“他這款挺少見的。”
“你看上人家了?”沈意歡試探地問。
“嗯,”周望舒特乾脆地回答,“看上了。”
兩人又被她給驚住。
愣了半晌後,覃禾友情提醒道:“他可是你對家那頭的人。”
在南城,有兩個絕對占據龍頭地位的家族企業,一個周家,一個陳家,兩個家族企業旗下所涉及的產業有不少重合,雙方完全稱得上是對家,雖然這麼多年兩家人並未產生什麼較大衝突,但外界都覺得他們隻是維持著表麵的風平浪靜,實際肯定勢如水火。
周望舒牽唇輕笑:“玩玩而已。”
“問題是,”覃禾說,“聽說,陳遲俞厭女,從不碰女人。”
“那更好了,”周望舒唇邊笑意愈濃,“我就喜歡有挑戰性的男人。”
沒挑戰性的男人,玩兒起來還有什麼意思。
“成,你開心就好,但我還是要再提醒你一句,”覃禾語重心長地說,“我還聽說,試圖勾搭他的人,下場都很慘。”
聞言,周望舒微一挑眉,“你要這麼說,我可更來勁兒了,我倒要看看,他能怎麼讓我下場很慘。”
覃禾先是歎口氣,然後抬起一隻手搭上她的肩,“祝你成功。”
“加油,”沈意歡也抬起手搭在她肩膀上,語氣聽著對她特有信心,“我相信你肯定能拿下陳遲俞的!”
“什麼給你的信心?”周望舒撩了下頭發,“我這張貌美如花的臉嗎?”
沈意歡:“……”
覃禾在一旁笑得花枝亂顫。
-
拍賣會在臨近十點半時進入尾聲,大家坐了兩個多小時後終於見到了本次拍賣會壓軸的三件珠寶,這三件珠寶分彆是一顆65.98克拉的巨型鑽石,一條200克拉祖母綠項鏈,和一枚6克拉的粉鑽戒指。
價值上億的珠寶像周望舒這種家世的大小姐見得不少,她在很小的時候她媽媽就送給了她一條估值上億的鑽石項鏈,她媽媽的遺產裡也不少價值高昂的珠寶,但她自己沒買過,倒也不是沒這個實力,她有周家12.2%的股份,身價早已過億,但錢得花在刀尖上,她目前並不會在珠寶上投入太多資產。
沈意歡和覃禾目前都還是沒什麼資產的富二代,隻是來湊湊熱鬨。
值得一提的是,壓軸的那顆巨型鑽石最後被陳遲俞以一億兩千萬的價格收入了囊中。
他才三十歲,而且他手裡隻有一個上林資本,竟然就能輕輕鬆鬆花兩億來買中看不中用的珠寶,由此可見,他任職上林資本總裁這短短三年的時間裡就不知道給上林資本賺了多少錢。
等拍賣會結束,沈意歡和覃禾並沒有去先酒吧,而是找了個好位置等著看戲。
雖被她們給盯著,周望舒依舊沒有一點扭捏,大大方方地徑直朝陳遲俞走去。
彼時陳遲俞正在和身邊的一個中年男人寒暄,等那人點頭哈腰地跟他握完手後走開,周望舒一個箭步過去站到陳遲俞跟前,然後微笑著向他伸出右手:
“你好陳先生,我是周望舒。”
她沒給陳遲俞介紹自己是周信宏的女兒,並不管他知不知道她這號人。
陳遲俞的目光先是在她眉眼處停留片刻,而後垂眸,看向她朝他伸過來的那隻手,麵上沒什麼表情,神色沉斂,透著分辨不出年齡的穩重。
半晌,他緩緩抬手,與她輕輕相握。
“你好。”
這兩個字入耳的那一瞬間,周望舒心頭一酥,他的聲音有些過分好聽了,聲線低沉,音色卻清霽,像雨後的風,山間的溪。
“周小姐找我有事?”他鬆開她的手。
“我想來找陳先生交換拍品,用我拍的那條紅寶石項鏈換你的鑽石項鏈,不知道陳先生方不方便割愛。”
周望舒本來還想告訴他那條項鏈和她已故母親的手稿十分相似,以此來說服他,但他很乾脆地同意了交換。
“方便。”
他接著說:“多出的金額我會讓人儘快聯係你進行交付。”
“一百萬而已,用不著這麼麻煩,”周望舒輕笑,精致的五官舒展開來,“陳先生要是覺得過意不去,不如請我吃頓飯。”
她笑容宛媚天然,實在勾人。
“陳先生可願意賞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