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1 章(1 / 2)

“想被繩子綁?”陳遲俞麵色平靜地開口。

聽他用清冽沉穩的聲線說出這句有些讓人想入非非的話,周望舒隻覺像被什麼電了一下,心中生出一種刺激感。

她揚唇,故意用引誘般的嗓音說:“想被你綁。”

陳遲俞眼瞳一斂,眼睫微微下覆。

“成全你。”

他轉頭,朝酒店經理再次喊道:“再拿跟捆人的繩子來。”

酒店經理表情明顯一愣,然後用一臉明顯想歪的表情讓身後的服務生趕緊去拿。

繩子和擔架很快都到位,繩子由酒店經理遞給陳遲俞,擔架是兩個男服務生抬著。

周望舒看著陳遲俞手裡的繩子,主動將雙手奉上,還笑得媚眼如絲,“來啊,陳總。”

倆服務生的眼睛瞬間大了一圈,垂著頭往這邊瞄,又不敢瞄得太明顯,表情很豐富,內心更豐富。

周望舒瞥他們一眼,一點兒不臉紅地繼續看向陳遲俞,還把雙手往上抬了抬。

陳遲俞沒有在原地佇立很久,真的拿著繩子來綁了她,不過沒綁她的手,還把手給她塞回了鬥篷裡,然後再用繩子將她套了一圈。

“怕我冷啊?”周望舒踮起腳來問他。

兩個人本來就離得近,她一踮起腳,兩人離得就更近了,更彆說陳遲俞低著頭,從某個角度看起來,兩人像在交頸接吻。

陳遲俞稍稍抬起一點頭,沒搭理她,繼續拿繩子又繞了幾圈。

他動作不重,周望舒還套著那麼厚實的鬥篷,裡邊也穿著毛衣,怎麼也弄不疼她,她卻發出了一些讓人浮想聯翩的聲音:“啊……嗯……”

陳遲俞手裡動作一頓,沉著嗓子說:“不要發出一些奇怪的聲音。”

周望舒做出一副委屈表情,“你弄疼我了。”

陳遲俞像深吸了口氣,“我都沒用力。”

周望舒那不太乾淨的腦瓜不知道想到什麼,兩眼一眯,唇邊笑意蕩開,眉梢眼角都透著媚意,“那你再輕一點。”

陳遲俞眸色驀地一沉。

這話配著她那嬌媚的聲音很難不讓人想歪。

旁邊倆服務生腦子直接就奔著一些少兒不宜的東西去了。

兩人對視一眼,其中一個臉上寫著:我們也是他們py的一環?

另一個臉上寫著:不敢想象這倆平時玩兒得有多變態。

陳遲俞沒說話,手上動作停了兩秒,然後繼續,眼底看不出什麼神色,但周望舒注意到了他的耳尖,他耳尖紅了,紅得很明顯。

她本來已經稍稍收住的笑意又從眼睛溢出來。

他這樣,讓人很難忍住不調戲他。

“陳遲俞,你耳尖好紅。”

聽到這句話時,陳遲俞正在進行最後的打結,這次他沒收力,周望舒被勒得悶哼一聲。

接著,周望舒隻覺身子突然騰空,再下一秒,她就躺在了擔架上。

他隻冷冷瞥她一眼便鬆了手,“抬她走。”

說完,他直起身徑直向前走。

兩個服務生趕緊抬著周望舒跟上他腳步。

被困成粽子的周望舒沒再鬨騰,安靜地躺在擔架上做個貌美如花的粽子,眼睛一直盯著陳遲俞的耳朵看。

這冰天雪地的,他耳尖的那抹紅卻遲遲未消,周望舒特想上手摸一摸,肯定很燙。

十分鐘後,他們抵達住的地方,陳遲俞這時候耳朵都還紅著。

到了周望舒門口,兩個服務生同時轉頭把陳遲俞看著,他們總不能就這樣把周望舒放下,她還被五花大綁著。

陳遲俞俯身將她抱起來,再放下去讓她雙腳著地,一手扶她肩,一手給她解繩子。

周望舒全程沒說話,安靜乖巧得讓人懷疑她是在憋個大的。

她也的確是在憋個大的。

繩子一落地,她立馬將手從鬥篷裡伸出來想去捏陳遲俞的耳朵,但半路被一隻手攔截。

這隻冷白修長的手自然是陳遲俞的。

陳遲俞陡然望向她,抬眸那一瞬的眼神利如鋒芒,“周望舒,不要挑戰我的耐心。”

他這話沒到警告的地步,又比提醒的語氣要冷一些。

他眼神一冷下來,有種民國軍閥身上那種殺伐決斷的壓迫感,但周望舒卻沒有一點退縮,直直迎上他的目光。

“我還挺好奇的,”這時候她還能笑出來,還笑得嫵媚至極又底氣十足,一點不落下風,“如果你對我耐心耗儘,會把我怎麼樣?”

“你不會再有這樣跟我說話的機會。”

在南城,周望舒自詡隻有她不想見的人,沒有她見不到的人,但陳遲俞這話的意思很明白,她今天能站在這兒跟她說話,不是她人脈有多了得,手段有多了得,是他願意用一點耐心和她玩一玩,如果他對她耐心耗儘後還沒喜歡上她,他們或許還能再遇見,但也僅限於遇見,隻能遠遠看他一眼。

她看著他,臉上還保持著方才的笑容。

按理說,她現在的心情不應該像她麵上看起來那樣愉悅且鬆弛,而實際,她的心情比麵上看起來還有愉悅。

這樣的陳遲俞讓這場遊戲變得更有趣了。

“我記住了。”她說。

陳遲俞鬆開她的手,“還要記住今天出門前你跟我保證過的。”

“知道啦,”周望舒豎起三根手指再次保證,“我會乖的。”

說完,她拿出房卡將門打開,兩隻腳邁進去,身體卻留在外麵,扒著門框跟陳遲俞揮手,“晚安啦。”

陳遲俞沒有與她互換晚安,徑直離開。

兩個還抬著擔架的服務生跟陳遲俞鞠了一躬後也火速開溜。

周望舒倚著門看了會兒陳遲俞的背影。

這個男人,明明拿她有辦法,之前還又是抱她又是牽她手的,嘖,男人。

她臉上露出一個“勝利就在眼前”的笑容,然後將門關上,準備洗洗結束這一天的勞累。

就她這作息,臉上沒屍斑已經是她保養得好了,明天還要爬起來看醫生,她得立馬睡個美容覺。

她睡眠很好,倒頭就能睡,可以說是安眠藥休想從她身上賺走一分錢,但最近她還是有一點失眠,躺下要兩分鐘才能睡著。

睡著後的時間總是過得特彆快,周望舒感覺眼睛一閉一睜幾小時就過去了。

早上六點,房間裡執行叫醒服務的機器發出尖銳鳴叫,讓她被迫睜開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