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啊,就是說他為了見老婆一麵、在一起呆幾個小時,要坐幾十個小時的火車啊?
兩年多一直這樣啊?這是什麼樣的神仙好男人啊?”
萬人迷在說這句話的時候,聲音又變成了那種嗲嗲的味道,喬宇聽得心裡癢癢的。
“你還沒算火車票錢呢?就算是一個月兩回,來回車票也差不多把一個人的工資折進去了,
薛大叔還會帶錢回來給姚阿姨呢,我每次想到他一個人在城都省吃儉用,把攢下來的錢都帶回來給老婆花,都覺得好感動啊。
所以,關鍵是看男方人怎麼樣。人不好,天天在一起也過不到一塊兒去。人好,相隔幾百裡也不覺得多遠。”男人婆聲音扭捏起來了。
“這樣啊,人好就可以,是吧。”萬人迷的聲音幽幽的,好像來自很遠的地方。
喬宇:不會有人想要把錢給男人婆花的。
喬宇:另:如果老婆是萬人迷,打死也不能兩地分居,就是做盲流我也要跟在她身邊。
……
從行政科出來,孟珍珍去財務補領了工資,因為四月三十號那天她跑到醫院去,把這件事整個忘記了。
看看時間還早,可是在辦公室真的是如坐針氈。原本申請去采風就是想要溜號去冶金職工醫院的。
孟珍珍天人交戰了二十分鐘,決定直接去問戴老師自己今天能不能早點回家。
老戴麵前一大堆表,看起來是在親自幫杜止美善後。他聽到孟珍珍要請假便說:
“不用打假條了,你回去找找高中的書,好好複習一下,畢業證不能出紕漏。
沒有畢業證就不能去上行政學校,你可仔細點!”
“戴老師,你真是好人。”孟珍珍背起包直接閃人。
戴思傑看著她的背影,眼睛裡流露出一絲遺憾,自己這兒的廟還是太小了。
孟珍珍出了辦公室直奔許家,許麻子正在幫奶奶糊火柴盒子,祖孫倆一人麵前一大籮筐的外殼。
“李奶奶,這也太辛苦了,你身體不好彆太勉強自己啊,要不我再多……”
孟珍珍要加工資的許諾還沒說出口就被許麻子的奶奶李卉子打斷了,
“彆介,你給咱們的已經太多了,我這是閒不下來,年紀大的人啊,不能歇著,一歇下來呀就廢了,成累贅了。”
“奶,我不嫌你累贅。”
“你快跟孟姑娘去乾活吧,彆墨跡,勤快點,眼睛裡得有活,聽到沒?”好麼,說著說著又變成教育人了。
路上挺順,車到醫院門口,時間也才兩點五十。
孟珍珍心事重重地爬樓梯,竟然沒發現走在她旁邊的人是剛獲得“看家狗”榮譽稱號不久的尤映月。
到了四樓還要往上的時候,尤映月伸出一隻手攔住了她,“你有心事?”
這位倒是挺一針見血的,孟珍珍故作輕鬆看著她,“你怎麼知道?”
“你什麼都沒帶就來探病了,一路上還渾渾噩噩的。”
孟珍珍注意到尤映月的眼睛挺大,平時和和氣氣說話的時候看起來還挺有古典味道的,隻是一生氣變成三白眼就沒法看了。
她忍不住問,“陸雋川當時病退去了什麼地方都不知道,你周圍百分之九十九以上都是男同誌,
你怎麼能做到一直惦記著他,熬到退伍,查到他的轉業去向,然後千裡迢迢跟著過來的?
難道沒有其他優秀的男同誌走到你的世界裡去嗎?不應該啊?”
尤映月聽了這個問題,臉上的表情凝重起來。
孟珍珍越看越覺得她的表情很眼熟,突然想起來那不是小醜魚尼莫的朋友多莉的嚴肅臉嗎?
“我們看到的男同誌的確很多,但是大多不是全乎人,偶爾那種外表正常的,身體裡都還不知道多嚴重的病呢。
作戰回來,整天對著傷員病號,我們忙得要死,根本沒時間想這事。
轉業方向是挺巧的,但是不要以為我就是衝著小陸這個人來的。
碰巧給我選的另外兩個地方一個在北東,一個在蒙內。
我這人怕冷……就選了暖和的地方。要是有江南的方向,我肯定就不來這兒了,辣死人。”
——所以——是我把愛情想得太偉大了是嗎?——這該死的巧合——
孟珍珍覺得自己很糾結,到底要不要去城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