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其我們小杜的家裡也有病史,孩子得病概率就會比普通人更高。
三個孩子中間就可能有一個,現在已經實行計劃生育了,隻能生一個。
萬一這個孩子這麼湊巧就是有病的,等到十幾二十歲發病了,那對一家人來說都是悲劇。
《婚姻法》第三條就是禁止包辦買賣婚姻和其他乾涉婚姻自由的行為。
做爹娘的都不行,何況你們一個個都是隔了房的。
我不說人在做天在看,我隻說你在做,我在看。
一旦被我知道你限製自由、包辦婚姻,我隨時叫你去派出所報到。
不光是你,所有在這個包辦婚姻裡麵得利的,一個也跑不掉,不要抱僥幸心理,我說到做到。”
“我們家的事,你管得著嗎?”二伯母都還沒有開口,杜麗萍就跳出來反駁。
“隻要小杜不樂意,我就管得著!”
孟珍珍斜睨著這個麵相刻薄的堂姐,指著工會牆壁上的字,
”尊重職工,保障職工,理解職工,愛護職工,這就是我的工作!”
“說得好!”
“就是,我們要保障女職工的婚姻自由!”
”打倒封建餘毒,打倒包辦婚姻!”
……
一時間群情激憤,孟珍珍一聽就曉得是王叔叔在外頭帶節奏。
郭大俠和許湘妹也挺直腰杆加入圍觀隊伍,加入喊口號的大軍。
這時候,高敏帶著幾個老麵孔的保衛科科員趕到了,“誰啊?誰在鬨事?”
“這兒呢,”孟珍珍道,“帶繩子了嗎?”
“我們不用那個,我們有更好的。”高敏一副求表現的樣子。
他的小跟班駱駝識趣地亮了一下褲兜裡的手銬。
孟珍珍覺得這點事就上手銬有點過了,但是看看斜著眼睛怨恨地看著自己的三人,又覺得亂世用重典也沒有錯。
孟珍珍等外頭的聲音輕一點了繼續開口,
“我再給你們科普一個知識,極端自私也是一種精神病的症狀表現。
比如你覺得你自己的工作要比小杜的終身大事來得更重要,那你的腦子搞不好真有什麼大病。
我再問一次,你們現在還覺得把小杜嫁給精神病來換信用社的工作是個好主意嗎?”
杜麗娟搶著回答,“不是!”
二伯母眼珠子轉了半天,“……應該不是!”
“怎麼不是?你們不要,那正好給我!”杜麗萍從沙發上站起來,一臉興奮。
孟珍珍給駱駝遞了一個眼色,小跟班立刻會意,直接亮出手銬,一步上前想把杜麗萍拷起來。
年輕姑娘哪兒受得了這個,杜麗萍開始大喊大叫,直接躺在地上打起滾來。
駱駝手銬還在手裡,都還沒碰道對方,麵對這種情況一時也麻爪了。
剛才還好好的一個人,當場在眾目睽睽之下底下歇斯底裡大發作起來,眾人也都是目瞪狗呆。
“我說的吧,極端自私的人很可能就是有精神病的,你們看,發作了吧。”孟珍珍在一邊涼涼道。
這一手操作把個杜止美都看呆了,盧副主席從獨立辦公室探出頭來一臉不可思議。
人群竊竊私語起來,都覺得這姑娘真的是有病了。
杜麗萍打了半天滾,才發現情形不對,形容狼狽地從地上爬起來,指著孟珍珍道,
“你誰啊?你憑什麼說我有病?”
——既然你誠心誠意地發問了——我就大發慈悲地告訴你——為了防止世界被破壞——為了維護世界的和平——……
孟珍珍還沒來得及說出自己是誰,王明革在外頭開口了,“她是我侄女,她是我們礦場工會的這個(豎起大拇指)。”
“哦,真是厲害啊,一看就知道那人有精神病……”眾人讚歎道。
杜麗萍幾乎氣到仰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