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打住,”孟珍珍當然知道自己棒棒噠,壓根不需要一個渣渣來對她品頭論足,
“我必須告訴你一件事,雷勇這個人和正常人不一樣,彆人都是當麵說人話、背後說鬼話,他不一樣。
他是當麵就敢隻說一句人話夾帶三句鬼話的。他以前總說我哪兒哪兒都不好,這也要改、那也要改。你猜我怎麼跟他說的?”
江玲嬌顯然沒有想到,這個被雷勇誇成全知全能的女生,這個讓她嫉妒到發狂的女生,居然也被他當麵批評過。
她下意識地問出了口,“他說你哪兒不好?”
“鬼才記得他說了什麼,我隻記得我怎麼回他的,”孟珍珍看著這個傻姑娘,
“我告訴他:他說的每一句都不對!我為什麼需要他來評價?
人的嘴就是兩張皮,今天他說我全是缺點,明天他跟彆人說我全是優點。你說這種人的話你信他做什麼?
我說這個家夥就是個想要軟飯硬吃的。
你且看著吧,他要是考上大學,必定找個有工作的女朋友供養他直到畢業。
然後等到分配工作時就一腳踹掉,再換個對他工作有幫助的女朋友。
等到了工作崗位,如果大領導有個年紀差不多的女兒,那麼好了,繼續換女朋友。
他就是這種人,目標明確,把女人當成階梯,一步步走他自己的路。
你能跟他同路多久,主要看你還有沒有利用價值。
關鍵是明明他吸了你的血,嘴上還要嫌棄你的血是酸的呢。
看你這樣子,就是高中期間給他上供糧票的冤大頭。
嘖嘖,他現在是不是在勸你不要高考了,直接去上班啊?
也是,除非你立馬找到工作去掙錢養他,供他大學期間的開銷,不然一定會被一腳踢開的。”
江玲嬌震驚了。
雷勇的原話就是,“看看人家孟珍珍,上班讀書兩不耽誤,你怎麼就這麼不思進取呢。”
“一邊上班一邊讀函授大學也是不錯的選擇。”
“女同誌也要能獨立撐起一個家。”
“……”
她呆愣在原地,連孟珍珍是什麼時候走的都不知道。一旦愛情中的傻子開始思考,上帝大概很快會笑到喘不上來氣。
孟珍珍可不想跟個PUA男的獵物來討論她夠不夠吃,能吃多久。
有那個米國時間,去看看工作中小哥哥的克裡斯馬,它不香嗎?
站在煥然一新的十一號一樓工作室,孟珍珍感到十分意外,這離她之前想象的差了十萬八千裡。
她看過許多警匪片,所有探員的工作室都有一個最大的共同特征,在這裡卻找不到。
那就是一塊特彆大的白板,用來畫案件時間線,或者人物關係圖譜。
印象最深的是福爾摩斯的辦公室,整整一麵牆都是蛛網一樣的關係圖,各種線索是真的“線”索,用紅色的細線彼此聯結。
而陸雋川的工作室給她的感覺是,“就這?”
整個凹型會客廳的西北角落,有一張深色胡桃木的大書桌。
和孟珍珍秀樓上那張是同類型的,隻有細節上的小小區彆,顯得更大氣,更陽剛一些。
東北角落裡放了一排頂到天花板的同色核桃木書櫃,用來放文件。
據說已經申請了一台電話,加急還需要一周時間才能過來安裝。這樣也好,代表陸雋川可以晚幾天開工。
牆上一幅字,寫著繁體的“義”字,一看就是東廂地下室的存貨。徐老爺子不會是想要管這裡叫做“聚義堂”吧。
陸大隊長在很空曠的工作室的正中央拄拐站著,打著石膏的腿完全放鬆。
他的周圍是一圈八張靠背椅。
那種圍成圓圈坐著聊天的形式,不像是探員工作室,倒像是個小型脫口秀的舞台,或者是老外的戒酒互助會。
“我覺得你這少了一樣很重要的東西,正好我想送你一樣禮物,慶祝你工作室開張。”
孟珍珍打量著“凹”字型辦公室正中間那一麵牆,決定買一張白板牆紙,給它都貼滿。
但是考慮到小哥哥的同事也會來這裡,決定不要太招眼,還是貼一麵黑板牆吧。
陸雋川很好奇禮物會是什麼,但是孟珍珍對此守口如瓶。
“你哪天開張?我提前一天準備好吧。”她摩挲著小哥哥拄著拐的右手手背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