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那一回,她覺得劉鬆這人還挺拎得清的,否則也不會想到可以找他來解決喬宇的問題。
明明上一次約見的時候,小劉記者還挺積極地拍著胸脯說,這事都包在他身上。
可時間過去了一個多星期,報上什麼都沒有,反而在主要版麵大幅刊登了救火英雄事跡的那篇通稿。
還配上了喬宇沒出事前的半身正麵照片和小劉記者在醫院拍的包成粽子的照片。
那照片比假兒子本人神氣了不知多少倍,連王金紅自己看了都覺得眼前一亮,彆說那些沒見過世麵的小女娃了。
王金紅越想越心塞,小劉記者可是收了她一百二十塊錢的潤筆,說一定會特彆“深挖”一下,寫一篇關於喬宇的“全方位”報道。
結果,就這?
今天打電話到報社去找劉鬆,對方的態度就明顯不如上次熱絡了。說到“全方位”報道的事,他更是敷衍地回答說還在調查取材。
最後王金紅覺得自己受騙了,威脅說要直接去報社找他領導,劉鬆才答應了她,在報社附近的人民公園門口見麵。
他在電話裡說是一下班就來,可是已經等了這麼久了,人還沒有到,不會出了什麼變故吧?
這時剛剛寫完檢查離開日報大樓的劉鬆,也是一肚子氣,這個礦長夫人實在是太不上路了。
一頭在花錢請他寫繼子的花邊新聞,一頭又打電話去舉報他受賄,這不是有病是什麼?
他一看到花壇邊的那女人就走了過去,把一個信封往她麵前一遞,
“不好意思,王主任,我違反了職業操守,是我一時糊塗,我在這兒跟您道歉。
你看這裡是上次你給我的信封,裡麵的錢我沒有動過,現在原樣還給你。
麻煩你給我寫個收據,我好回去交給風紀辦公室。”
王金紅一臉困惑,“你這是……寫不出來的意思嗎?你為什麼不早說呢,我還可以去請其他記者幫我寫啊。”
“我說王主任,這已經不是寫不寫得出來的問題了,現在喬宇的事跡幾乎已經是全國皆知。
我們小小一個市級報紙,估計沒有一個人有膽子為了您這點請托,就搭上自己的前程去抹黑省裡正在表彰的先進典型。
您最近上街了沒?現在馬路上開的公交車,十輛裡頭總有兩三輛刷著向英雄喬宇學習的口號。
您看報紙了嗎?您知道有多少家報紙刊登了之前那篇《最美逆行者》的通稿嗎?
光我知道的,省內省外加起來就有十四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