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從這個角度看著對方的孟珍珍吃驚地睜大了眼睛抬頭仰視。
她的耳邊是自己擂鼓般的心跳,完了,被當場活捉。
隻見陸雋川緊閉雙眼,眉間微蹙,呼吸依舊粗重雜亂,這讓她聯想到自己起床氣發作的狀態。
孟珍珍有億點後悔,可是睡著的他也有種蠱惑人心的力量,讓她完全沒辦法老實地看著,能忍住沒有去動他的襯衫紐扣已經是克製的結果了。
喜歡是放肆,愛是克製。她是這麼對自己說的。
現在,等待她的將是什麼呢?說教?還是說……繼續?
孟珍珍覺得從這個角度看他,還是叫人想犯規。她默默地做了個吞咽的動作,卻發現喉嚨裡焦枯乾涸,隻咽了個寂寞。
陸雋川維持著動作不變,一秒,兩秒……喘息聲持續了一段時間,終於平緩下來。
孟珍珍用左手輕輕推了一下,她懷疑再這樣下去自己可能會壓迫性窒息。
隻見小哥哥眨動兩下眼皮,緩緩睜開了眼睛。
殘留著惺忪睡意的視線,就這樣直直地俯視進她的眼裡,帶著顯而易見的茫然。
過了一秒,兩秒……神思似乎回到了他的大腦。
他的瞳孔驟然放大,虹膜的動靜大得就像是在那裡發生了一場小型地震。
她直覺那對漂亮的針芒狀瞳孔裡一閃而過的是哲學三問——我是誰?我在哪?我在做什麼?
仿佛是找到了答案,他臉上的神情隨即漸漸清明起來。
沒有像孟珍珍想象中的說教,他也沒有繼續她未完的事業,小哥哥隻是很突兀地一翻身又坐回了他原來的位置。
就像他睡著以前那樣乖乖地坐著。
當他發現自己的左手還扣著孟珍珍的右手腕,而她的手指還停留在案發現場,帶著不言自明的犯罪意圖。
陸雋川的臉頰和耳根噌地一起泛紅,額角冒出了細細密密的晶瑩汗珠。
他不敢轉頭去看她,卻有些強勢地轉而握著她的手指從自己的腹間向上拉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