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該,有這麼個兒子,以後還有得苦頭好吃。”
對麵下鋪的老太太朝著那個奇葩大媽的背影說了兩句,又回過頭來對著霍禺生點點頭,這個男小孩人還不錯的。
……
有長輩在車上,孟珍珍禮數總要做到,於是假裝從包裡拿出兩小陶瓷罐裝的大紅袍出來。
那是之前給榮月曉晚上換著提神喝的,比濃縮咖啡更管用。
喝了一罐還剩了兩罐在驛站裡,剛好拿出來不算正式的禮,就是個孝敬的意思。
霍老爺子看到她很高興,也很喜歡那小罐茶。
霍枝暗中不以為然地撇撇嘴,這麼一點點茶葉也好意思拿來送人。
老爺子一點不嫌棄,聽說這茶特彆提神,就說年紀大了缺覺,怕下午喝了晚上不睡,還是明天早上再來品嘗。
兩人聊了一會兒茶,又聊了一會藥食同源,相談甚歡,卻默契地沒有提袁老太太半個字。
孟珍珍直覺老爺子不想叫人知道他去盤花市的用意,她也配合地不提。
一看霍枝的臉都快沁出墨色了,趕緊告辭到隔壁下鋪準備打瞌睡。
進了自己的隔間,發現霍禺生已經讓乘務員給上鋪換了一套全新的寢具。
不知道是怎麼做到的,以孟珍珍有限的經驗,乘務員們通常是沒有那麼好說話的。
她剛要睡回自己的鋪位,霍禺生叫住了她,
“周家妹妹,你要是想要打瞌睡的話,不如睡在上鋪吧。”
孟珍珍一臉懵,她是特意要的下鋪,比較方便。
“聽他的,”對麵老太太也附和道,“這裡進進出出的都是人,你一個小姑娘攤手攤腳睡在這裡是不大好看,上鋪稍微雅相些。”
這麼一說也挺有道理的,孟珍珍的鋪是二號下鋪,進進出出的人第一眼就能參觀到她的睡姿了。
這時候她就想不明白了,為什麼下鋪比上鋪還貴一些。她還以為貴的好呢。
出門在外沒有什麼好矯情的,剛剛換的新床具也十分叫人向往,孟珍珍道了謝,就帶著用床簾充當的簡易睡袋爬上了上鋪。
霍禺生也沒有走,拿了一個袋子把她小白鞋的鞋底相對,仔仔細細放了進去,然後幫她掛在床邊的位置。
這麼細心的舉動,搞得孟珍珍覺得自己就好像是一個女漢子似的。她怎麼就沒想到鞋子也有可能不見呢?於是她隻得連聲道謝。
在火車上人一多氣勢也就足了,何況臥鋪車廂人員比其他車廂少得多。
有提壺君和打傘君兩位輪流巡邏,這邊兩個隔間簡直是蒼蠅都飛不進來。
路上有認出霍先麟的身份跑來求醫問藥的,不過老爺子沒搭理,都被打傘君用各種方法打發走了。
晚飯的時候孟珍珍用飯盒給自己泡了一包熊本豚骨拉麵,香味飄出老遠去。
從擁擠的餐車帶著飯菜回來的霍禺生立刻被吸引,非要用紅燒肉和白米飯跟她換。
霍枝在旁邊的隔間一聽直接生悶氣了,什麼方便麵能跟這七塊錢一份的紅燒肉燒蛋比?
明明是她點名要的紅燒肉,為什麼堂哥就這樣照顧那個外人?
小女孩的心思全部都寫在臉上,霍老爺子一看臉色就是一沉。
霍家到了這一代,孩子普遍平庸沒有特彆出彩的。
霍枝這個孫女,不僅資質平平,心胸還特彆狹窄,對禺生也好,對周家女娃也好,都有著明顯的敵意。
孫子霍禺生的心思倒是挺正的,可他不知是被霍枝影響還是怎麼的,屢次向爺爺表示自己誌向不在醫者一道。
是以這些年來兩人都還在初階的水準,沒有一人有所突破,甚至還不如幾個成年後才開始學習的師兄。
孟珍珍可不知道霍禺生是為了想叫她吃肉才提出交換,她拿出另一個空飯盒對光頭小哥道:
“那你等著,我再給你泡一碗。”
霍禺生:……記住了,這個妹妹不喜歡吃紅燒肉。
十分鐘後,吸溜著奶白色豬骨濃湯的光頭小哥:這也太美味了,車上買的紅燒肉是冷的,簡直又鹹又膩,還是方便麵好吃。
吃著又鹹又膩紅燒肉的霍枝:算那個姓周的識相,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