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小夥子長這麼大,有些東西他還真沒見過。
自打她洗完澡,某人的視線就隻能一直黏在天花板上。
還好小鈴鐺們怕打雷,一直纏著孟珍珍,這一晚上如果隻有他們倆的話,還不知道會有多尷尬呢。
晚上孟珍珍帶著小女孩們睡在臥室大床,陸雋川就在客廳地板上鋪了席子睡。
第二天一早,幾乎天還沒亮,陸雋川就起床出門去跑步了。
等到天光大亮,他帶著油條和包子回來,看到小鈴鐺們和小姑娘三雙眼睛亮亮地看著他。
真有一種一秒榮升一家之主的滿足感。
可惜計劃生育了,不然多生幾個像珍珍一樣的小小姑娘,該有多美啊。
“明天我帶著鍋去,給你們打豆漿回來喝。”一家之主的話,讓小女孩們都激動壞了。
吃過早飯,一個帶著眼鏡的中年婦女來家裡敲門,一看就是知識分子,衣著打扮很有氣質,說話文鄒鄒的。
她自我介紹說是姓趙的,住在鴛鴦樓乙棟的二一一。
孟珍珍這個人做事比較謹慎,這人不是樓組長帶來的,她就長了個心眼。
她讓人等一下,自己拿出個布袋來,把孩子的換洗衣服,再包裝過的小零食,還有小手帕什麼的都準備好。
想了想還塞了一盒撕掉標貼的小蠟筆,幾張鉛化紙,操心程度不亞於一個送孩子上幼兒園的新手媽媽。
收拾完一應用品,兩人帶著孩子們一塊到樓組長家去“交接”。
走到一半的時候,趙老師漏出一句,說她自己沒有孩子。
孟珍珍便有點吃驚,因為這老師看起來年紀挺大了。
約好了傍晚去二一一接孩子,輪到陸雋川送孟珍珍去上學了。
第一天上學她的新書包是小哥哥幫她整理的,他拿走了這個時代不應該出現的用墨囊的鋼筆。
水杯也換成了為人民服務的大眾款。
孟珍珍覺得他有點矯枉過正,畢竟之前自己在辦公室也好,在學校裡也好,這些東西都是隨便用的,也沒有人表示過興趣,或者表現出好奇。
“你現在去的地方不一樣,謹慎無大錯。”
孟珍珍一聽覺得也有道理,一支鋼筆雖然就是個物件,在那個遍地人精的地方可能就是代表人品和很多背後的東西了。
她也是一陣後怕,幸虧在川外時間短,大家跟她不熟,不好意思借用她的東西。
沒人發現她鋼筆裡的小秘密,除了陸雋川。
新到行政學校,她的表現還會影響之後的保研大計,她已經做好一切準備,夾緊尾巴做人,猥瑣發育,苟到畢業。
……
無奈有些人注定受人矚目,不是想低調就能低調的。
第一天上學,坐在教室裡,周圍的新同學們看起來都是很有閱曆的人……除了她和喬寧兩個。
這個班一共隻有三個女同學,另一個女學員看起來可能快四十歲了,一張馬臉不怒自威。
有一點傷腦筋的是,幾乎所有的老師都喜歡挑她和喬寧回答問題。
她有外掛加持,基本還是能回答到點子上的。喬寧可慘了,好幾次連問的什麼都聽不懂。
本來這沒什麼,因為在座的同學百分之九十都是聽不懂的。
可是由於孟珍珍的表現太好,對比之下,就讓喬寧覺得自己特彆丟臉了,到了下午,乾脆缺課了。
孟珍珍也不太喜歡被圍觀的感覺,下午的《馬克思主義哲學原理》課,她特意挑了個倒數第二排不起眼的位置。
眼看快要下課了,老師也沒有點到她,她心想這次總算逃掉了吧。
結果就在她想看看還有幾分鐘能解除警報的時候,她看表的動作被老師注意到了,
“我們這堂課主要闡述了一個問題,就是‘什麼是哲學’。倒數第二排靠左的女同學,請你站起來,你來總結一下,或者你有彆的看法也可以說出來跟大家討論一下。”
孟珍珍站起來的時候,第一次見到這個講課老師的臉。
是的,因為不想被老師點名,她整節課都低著頭,沒看過老師的臉。
這一看,她才發現,好麼,這不是食堂那對猥瑣男的朋友斯文男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