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個人就一定需要一個配偶嗎?”
“不結婚的人,一定是孤獨的嗎?”
“大齡未婚的人就應該是過街老鼠嗎?”
“……”
孟珍珍:“……”
夜晚的街上很安靜,加上司馬彥是做老師的人,說話抑揚頓挫的職業習慣,這一連串問題的聲音就顯得有點響。
馬路對麵的人都在往這裡張望,聯防隊的人都看了他們好幾次了。
搞得孟珍珍挺尷尬的,她撇了一眼老師的背影,腳步穩穩的,也不像是喝多了的樣子。
等他隨機循環又一次問“人為什麼要結婚”,孟珍珍忍不住道,
“老師,你自己就是教哲學的。這些問題,你應該是有標準答案的啊。”
司馬彥噴笑。
他笑個不停,而且越來越大聲,整條馬路都是他的笑聲,孟珍珍都不想再跟他同路了。
終於,司馬彥用手背揉了揉眼睛,平靜下來,
“我每次見你的時候,都有種感覺,無論跟什麼人在一起,你交流起來都毫無障礙。”
“哪裡,哪裡。”
孟珍珍怕他再回到那種演說家附體的狀態,趕緊空洞地敷衍著。
司馬彥大手一揮,頗有平時上課時的風采,“哲學老師的答案是——孤獨與否,和結不結婚毫無關係。”
孟珍珍下意識點點頭,“沒錯。”
聽到這個答案的司馬彥,直接停下腳步回眸一笑,孟珍珍汗毛都豎起來了。
“你覺得,女人如果沒有男人會怎麼樣?”老師又拋出一個問題。
孟珍珍知道四十年後的標準答案,她想了想,似乎並不違背八十年代的道德觀,便說了出來,
“女人沒有男人……大概就跟魚沒有自行車一樣吧。”
司馬彥看著孟珍珍,臉上有一秒鐘的茫然,然後突然頓悟般開心地大笑了起來,
“哈哈哈……你說的一點也沒錯,魚和自行車……哈哈哈……”
司馬彥嘴裡絮絮叨叨,整個人卻如釋重負一般挺直了背,推著車走在前頭,腳步比剛才輕快許多。
總算路不太遠,兩人走了大約半個多小時,走到學校後門口,孟珍珍想了想還是進了學校。
在離開女生宿舍還有一大段路的地方,司馬彥停下車,把大包從自行車後座給解了下來。
孟珍珍伸手去接自己的包,她知道這一袋子東西挺沉重的。儘管做好了準備,她一抓之下居然沒有拿起來。
仔細一看是司馬老師沒有鬆手。
她正暗自吐槽,司馬彥一本正經地看著她道,
“你很好,在我這裡,你,合格了!”
好家夥,這話說得好像是要包她馬原合格似的,叫彆的同學聽到有什麼聯想可就麻煩了。
他說完這句才把大包拋到學生手裡。孟珍珍淩空一接,好沉,差點內傷。
孟珍珍打開八卦天線把周圍都掃了一遍,最近的人離開也有將近四十米。
一身冷汗的她看著老師騎車走遠,才馱著大包往後門出去回她的鴛鴦樓去。
……
估計這天的司馬老師還是喝高了,
此後幾天上課的時候,他就像完全忘了這回事,一如既往地公事公辦。
這樣反倒叫孟珍珍一顆心放下,一切隻是個無傷大雅的巧合而已。
之前盯梢她的人沒有再出現,但是她走在校園裡頭總有一種被窺視的感覺,也說不清是不是自己太敏感。
這天放學的時候,她從教學樓出來,又感到有人在跟著自己。
聽著越來越近的腳步聲,她眉頭就是一皺,不會吧,學校裡大庭廣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