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放了之前黑大個推動床時各個視角的錄像,她發現外間的窗台下麵有個開關,撥一下,就能推動。
但是現在在裡頭要出去,開關又在哪兒呢?
司馬彥被五花大綁在一張椅子上,雙眼迷離,半睡半醒地發出低低的呻吟。
他身上的繩結打得簡直是藝術,是她從視頻社區的專業愛好者的教學視頻裡學的。
所有的窗簾都被拉得嚴絲合縫,現在是晚上十一點,外頭的黑大個和瘦小子都已經睡了,隻是不知道盯梢男在哪兒。
孟珍珍在房間裡網格化檢查,一寸寸摸索著。
突然她在書架上發現了奇怪的東西,有一本馬哲書裡,被挖掉了書芯,裡頭散落出來的,都是信件,還有一張魁梧男和司馬彥的合照。
孟珍珍彎腰摸索很久了,一時也找不到開關,便想休息一下。
通常情況下她是很尊重彆人隱私的,但是此情此景,她恨不得把司馬彥和魁梧男掛在城牆上公開處刑,直接帶著一種刺探彆人辛秘的惡意翻閱起信來。
最早的信——
是一封情書。
孟珍珍覺得大開眼界,她不是腐女,但也不排斥耽美。這都是個人的自由意誌,外人又有什麼好置喙的。
信寫得很美,十八封,全是落款“清”的人寫給司馬彥的。
字美,其中朦朧真心也美。
但她完全無法把這個寫出“我不是個好人, 但是我的好都想給你”的純情少年, 和那個把她和司馬彥喂了藥關在一起的男人聯係在一起。
這是什麼腦回路, 孟珍珍為無辜躺槍的自己默默點蠟。
她把信放回原處,把書合上放回去書架上原本的空隙,卻發現怎麼也擺不平。
現在回想起來,這本書原本就有些突出,所以她才第一本就拿起了這本。
把其他書都拿下來一看,果然,她發現這本書的位置,就是一個開關。
她對著開關按下去,居然,有一聲門鈴響,“叮咚”。
孟珍珍:我……(夢教授說,不可以說臟話!)
她呼吸一滯暗道不好,趕緊去看床的位置,發現已經鎖死了。
拉開窗簾,外頭燈都亮了。
看看視角二和三,黑大個和獸小子已經醒了,正在打電話。
孟珍珍扶額,這下打草驚蛇了。
原來不是所有的按鈕都是機關,被影視劇誤導的受害者這會兒無語凝噎,這叫什麼事啊!
出乎她的意料,黑大個他們沒有上樓來,他們就不好奇發生了什麼嗎?
留守的三人全部坐在一樓客廳的沙發上,都是一副沒睡醒的樣子,這個年代的人睡的實在太早了,都沒有夜生活的,誰都不習慣熬夜。
四十分鐘後,大門口有動靜,魁梧男挺拔的身姿出現在門口。
孟珍珍心裡咯噔一下,怎麼把這個變態給招來了。
她心裡一動,退後幾步站到捆著司馬彥的椅子後頭,手握美工刀貼在他的頸動脈上,眼睛都死死盯著那張床的方向。
司馬彥似乎有些清醒了,他低啞的聲音道,
“你不要害怕,我會讓他們放你走的。”
“我才不怕,怕的應該是你那個男朋友才對。”孟珍珍小心地把美工刀反過來,用刀背抵著他的喉嚨。
剛剛司馬彥開口說話的時候,鋒利的刀刃已經不小心割破了一點皮肉,有血流了出來。
也許是她說的那句“男朋友”過於刺激,司馬彥猛烈地咳嗽起來。
孟珍珍低頭去查看的時候,床再次轉動起來,魁梧男像一個煞神一樣站在那裡,表情冰冷無波,但是雙拳都攥的死緊。
接下來考驗魁梧男的時刻到了,孟珍珍心道。
她看過那麼多懸疑驚悚電影,自然可以把威脅人的樣子做得很完美。
孟珍珍右手舉起美工刀讓對方看清楚,鋒利的刀片被一格一格推出來,發出令人齒寒的聲音。
隨後她對著邊上的皮沙發背狠狠劃了一道,沙發背上的人造革立刻綻開一個大豁口,裡頭的海綿碎屑飛了出來。
“你彆過來,不然下一刀就劃開我們司馬老師的臉了。”這一刻,孟珍珍覺得自己好像成了大反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