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信不在裡麵,”他吐出一口煙圈,“碰巧珍珍先拿到了信,去了一趟諒山,應該已經把這件事情給處理完了。”
於萍:“……”
“現在這個世界,和我們前世的世界,都不一樣。”顧卓下了結論,
“大的趨勢不會變,但是具體到某一個人,某一件事,可能會是完全不一樣的走向。”
……
兩人回到孟家,一開門就被驚到了。
這圓桌麵怎麼被拿出來了?這套景德鎮的盤盞怎麼回事?竟然還有涼菜?這過年的即視感?
然後兩人看到了客廳沙發上拘束地坐著的客人——陸雋川。
孟光南正把“客人”堵在角落裡,訴說自己當年的光輝曆史,他這個機電辦公室主任,想當初也是從修拖拉機起家的。
他這是想說自己和陸雋川這個高級技術員是同行,也是搞機械維修的。
於萍很激動地敲著顧卓的胳臂,“那是……那是……陸雋川吧?盛華老總陸雋川吧!你快掐我一下。”
顧卓當然沒有掐她,而是把她拉到了陽台上,讓她把話說清楚,
“什麼老總?”
“陸雋川啊,房地產和互聯網大佬,盛華集團老總,身家百億,我重生回來之前剛剛宣布退休。
不過這個人挺低調的,一輩子沒有結婚,也沒有什麼緋聞,主要愛好是跑步、登山和搞慈善。”
好吧,這又是一個不同點。
顧卓前世是參加過某人的追悼會的,一等功,兩袖清風,沒有親屬,沒有個人財產……
這一切都是選擇不同所導致的不同結果嗎?
同一個人,在不同的時空,境遇居然會如此天差地彆嗎?
“開飯啦!”孟珍珍笑著來叫他們。
這頓飯用上了過年才有的排場,兩個冷菜,五個熱菜和一個湯。
眾人落座,飯桌上的氣氛有一點點微妙,大家都看著孟光南,而孟光南眼睛一瞬不瞬地看著陸雋川和他身邊的孟珍珍。
終於何老太忍不住,替兒子叫大家“開飯”,大家這才開始動筷了。
吃著吃著孟光南突然對著陸雋川道,
“這個響藕湯是你們冶金公司那邊的福北做法,不知道這個藕是脆的還是粉的?”
“什麼?”陸雋川大約是有點緊張,一時不知道怎麼接話。
孟珍珍附在他耳邊輕輕道,“我爸是叫你嘗嘗這個藕湯。”
“啊,”陸雋川忙舀了湯裡的藕放到碗裡,嘗了一口,認真評價,“是脆的。”
顧卓忍不住偷笑,而於萍也一臉稀奇地看著這個常常出現在經濟新聞裡的男人。
可能是因為年齡的關係,他這會兒還像個愣頭青,完全沒有那種成功人士的架勢。
葉建芝在桌子底下踢踢孟光南,想說叫他不要端著莫名其妙的架子,讓人家好好吃飯。
結果孟光南好像收到了什麼信號,摸出一瓶五糧液來,要給陸雋川倒酒。
“來……”
陸雋川趕緊喝掉了杯子裡的橘子汽水,恭敬地站起來彎腰躬身舉著杯子等“孟叔叔”給他倒酒。
顧卓扶額,如果這個陸雋川的酒量和他知道的那位一樣……他有種很不好的預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