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的“拆箱”直播雖然最高在線人數超過了三千,但是打賞的收成十分可憐,四舍五入也隻有區區一百伍拾元。
也許意外發現金子的直播給觀眾帶來的不是爽感,而是深深的羨慕嫉妒恨吧。
根據“見麵分一半”這一條真理,大多數人覺得UP主就應該給直播室的觀眾發錢。
打賞?已經擁有那麼多金子了,還要打賞,這也太貪心了吧。
然而這些金子不是在直播當中製作出來的,不能加入拍賣。
這年頭金子根本就不值錢,鎮上連個金店都沒有,黑市一根小黃魚撐死了能換五百塊。
開玩笑,五百那隻是“一克”金子的價錢好不好,更何況民國時候的小黃魚也算是很近代的文物吧。
算了,讓它們繼續留著直到金價到達頂峰的時候再說。
那些分類放置得整整齊齊的零件,讓還原的速度變得超快的,那張醜桌子很快就要被陸雋川恢複原狀了。
孟珍珍收好鑰匙。眼前躬身乾活的男人後背都是灰,她下意識地走過去想要幫他拍一下。
因為下蹲的動作,陸雋川深藍色燈芯絨襯衫的後背繃得緊緊的,微微隆起的肌肉、頸椎以下流暢的脊溝、看著窄實則充滿力量的腰都描摹得一清二楚。
似乎察覺到了小姑娘的靠近,他的背脊變得有些僵硬繃直。孟珍珍輕輕拍了兩下,撣掉浮灰,
“幫我看一下後背有沒有灰?”
其實她剛從地上起來的時候已經拍了半天。
陸雋川站起來,看了看小姑娘卡其色小外套上看不見的“灰”,還是走上前去,捏起背部布料的一端,輕輕彈了兩下。
他的注意力其實一直停留在孟珍珍瓷白的臉頰上。那裡有一道七、八厘米的灰印子。
正猶豫著要伸出手,用手背去擦,門口有一個影子經過,他趕緊縮回了手。
仔細一看,原來是隻橘色的小奶貓。
小家夥尾巴尖朝天,走路顫顫巍巍,看起來都沒滿月呢。
藍色琉璃似的眼珠直直盯著孟珍珍,然後發出一聲很長的“喵”。
這一喵三折的音調,好像在說話:鏟屎的,我終於找到你啦!
它太小了,根本跳不起來,扒著門檻著急地“喵喵”。
孟珍珍看看自己的手已經有灰了,對毛茸茸的小東西的渴望,終於克服了對臟東西的抗拒,她走過去用雙手把小橘貓捧了起來。
“它好輕啊,是不是餓了,家裡沒有魚,你說它能喝放了鹽的肉湯嘛?”小姑娘低頭看貓,語帶心疼。
陸雋川大著膽子伸出了手,不是擼小貓,而是擼了一下小姑娘的臉。
對著看過來的一人一貓兩雙圓眼睛,他用低沉的聲音道,“有灰。”
“啊,還有嗎?”小姑娘整張臉湊了過來。
兩個人的距離很近,陽光在她的側臉勾勒出一條金色的線,細細的絨毛看得一清二楚。
淺棕色的睫毛,在臉頰上投下小扇子般的影子,瑩潤的唇泛著水光輕輕啟著……
“還……”他微凸的喉結略一滾動,抿了一下薄唇,向後退了幾厘米。
覺得脖子仰的有點酸痛了,孟珍珍直接用肩膀去蹭剛才被他摸過的那半臉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