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人便是掌管內閣的首輔周大人。
當時情竇初開的她不懂何為情愛,隻覺這世上之物皆是輕而易舉,唾手可得。
直至遇見那名為周玦的少年,儒雅翩翩,寂冷得如同夜空中的孤月,她隻一眼便不自知沉淪,逐漸陷入深潭。
此番一晃便是五年載,而她仍是滿身泥濘,卻得不來那人的一次回望。
從未遙想自己會變得如是卑微,她早已有過不計其數般的自嘲,可她心有不甘,總妄想著興許哪日她會等來一縷希冀。
隻要他還未娶妻納妾,那此人便是她一人的,她暗暗作想,心覺他定有將稍許心思放在了她身上。
梳妝完畢,銅鏡中的姝色盈盈玉貌,清麗可人,她神采奕奕地輕揚起丹唇,不信那道清冷對她絲毫不為動心。
芸香打量著麵前嬌豔欲滴的公主,雖是一身珠光寶氣,曄曄照人,卻仍是遮擋不住清麗靈秀的容顏。
“公主這般打扮當真是極美,周大人見了定會多瞧上幾眼。”
佇立於一旁觀望的映秋喜笑顏開,佯裝悄聲地對其打著趣:“哪隻幾眼,奴婢覺著周大人定要目光難移了。”
“若本宮真能勾住周大人的心神,本宮定給你們二人重賞。”聽聞二位婢女之言,她再次端量著鏡中照出的明媚,眸底閃過歡愉。
察覺到梳妝已耗費了好些時辰,她倏然立起身,轉眸便問:“此刻是何時辰了?”
“再過一刻便是午時,”芸香急忙捂上唇,頓感險些壞了公主的大事,“唉呀,公主要快一些了。”
立馬收拾了曳曳羅裙,容淺奚快步行出府邸,似是一刻也不願耽擱:“快,即刻啟程。”
宴華殿內一派輝煌,雕欄玉砌,碧瓦朱甍,文武朝官紛紛由天階而上,步入殿中,尋位入座。
今日的筵宴似為尋常卻又有些不同,隻因一抹姝色的闖入,引得殿中之人不覺頻頻而望。
這位向來驕恣跋扈的宣玉公主是極少來宮宴的,此般驀然前來的目的,眾人心知肚明,隻是二人地位顯赫,無人敢將其言出口罷了。
酒宴俱齊,金階之上的威嚴身影輕揮龍袖,瞧見這一道秀麗之彩行入華堂,本是肅穆的麵色染上了幾分柔緩。
宏玄帝容啟朗聲一笑,不經意間露出一絲喜色來:“今日是刮的何等風,竟把朕的宣玉公主給吹來了。”
於殿中輕緩站定,容淺奚故作自然地朝四周張望,目光在一處清冷上頓了一瞬,隨即斂回眸光。
“父皇莫不是不想念宣玉,害宣玉白來一趟。”
“宣玉能來此筵宴,朕自是歡喜之至。”容啟聞語揚眉而笑,心感這清豔之影來了,宮宴的氣氛頓時也緩和了不少。
端坐於龍椅旁的寧貴妃亦是甚感歡心,彎起柳眉,望向了金階下的旁側之位:“奚兒快入座吧。”
恭敬地微俯了身,她輕巧一頷首,便踏著歡步向一側的案幾行去。
此座於她而言卻是恰到好處,隔空而望,正巧能與那傾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