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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這世上,本宮所要之物,還未有一件是得不來的。”傲然放下此語,她洋洋自得,總覺著自己攬住了這世間難得的珍寶。
隨著思緒流轉,已來到了華鋒殿,容淺奚順著金冠龍袍之影行入殿內,正欲跪拜,卻被麵前威儀抬手而止。
容啟輕擺著龍袖,示意這抹明麗坐於身側來:“不必拜禮了,宣玉來朕的身邊坐著。”
一旁的寧貴妃喜眉笑眼,親切地招呼著她前來,與她娓娓而道:“奚兒,母妃與父皇今日召你前來,便是想與你談一談婚嫁之事。”
這寧貴妃名為柳苒,本是宮女出身,陰差陽錯之下得了服侍陛下的機會,便與容啟暗生情愫,久而久之,緩步爬到了如今的地位。
容啟亦是對她十分憐愛,覺著其端莊識大體,溫婉清和,連同她膝下的宣玉公主也一並歡喜得緊。
而今公主到了出嫁之年,他為此心生不少煩擾。
眉宇間浮上一層柔媚,柳苒輕咳一聲,好言勸說道:“母妃覺著,奚兒該要招一招駙馬了。”
知曉母妃的心思何在,容淺奚輕撇著唇,自從那周玦印刻入了心,她便再是未將其餘男子放入眼裡,更彆提招駙馬了。
“兒臣不嫁人,”她擰緊了眉眼,故作撒嬌地埋怨著,“兒臣想一輩子陪在父皇與母妃的身側。”
“這成何體統……”眉目中稍顯慍色,容啟頓了頓,又將微許怒意悄然壓下,“身為我朝宣玉公主,自是要嫁人的。”
頓感這殿內氣氛沉抑,柳苒喚來了婢女,將一些書卷輕置於這道清顏身旁的桌案上。
“母妃給奚兒擇了幾名夫婿,皆為德才兼備、玉樹臨風之人,奚兒大可思慮一番。”
她一眼不去瞧看,目光若為黯淡,卻又摻雜著些許決然:“你們又不是不知兒臣,除了周大人,兒臣不嫁他人。”
隻覺她在一意孤行,柳苒輕聲作歎,柔聲勸言:“可那周玦並未將心思放在奚兒身上……”
回想著那周玦在宴華殿上對她頗有漠然,容啟微蹙著眉,凜冽再道: “朕亦覺得,那周玦與你不為相配,你那執意該放下了。”
“不是的,周大人他歡喜兒臣,隻是不願在百官麵前承認罷了。”
她心知父皇是在為她思慮,明了母妃是在為她揪心,可她執念已深,不甘之念早已深入骨髓,不知該如何脫身。
容啟不予忍耐,慍怒染上了眉梢,麵色逐漸陰沉:“這些年為了此事,你給朕丟的顏麵還不夠嗎?”
柔眉添了幾分急切,柳苒無奈擺首,眼睜睜瞧著這姝色執迷不悟:“奚兒,聽母妃一句勸,周玦他並非你的命定良人。”
“兒臣想到一法,”不顧及二人的勸阻,容淺奚沉思一瞬,眸色忽地清亮了些,“父皇若是為兒臣賜上一道婚,那周大人無可奈何,隻得成為兒臣的駙馬。”
“奚兒是真糊塗還是假糊塗啊!”
柳苒聽聞此處,不禁心疼起這位深陷泥潭的傻公主來:“這賜婚詔書一下,便是再也無法挽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