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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宮身邊已不缺公子。”圍著周玦轉了五年載,被其召之即來揮之即去,容淺奚輕然仰首,心高氣傲已被那輪皓月消磨殆儘。
“本宮如有難,也會有他人相護。”
她隨之莞爾,清眸望向一旁從容而立的清瘦身影:“你說本宮所道可在理?”
“公主所言甚是。”
眼底深潭微波粼粼,顧沄止淺笑而回。
雲袖輕揮,她端莊佇立,轉眸與映秋道著:“莫讓他再等了,本宮心意已決,不願再見。”
明了這幾日周大人所言太為傷人,公主興許是心灰意冷,映秋輕歎一息,頷首過後再度向府外行去。
院落內又唯留二人,桃瓣隨風而落,如同玉屑紛揚,寂靜飄落於他的墨發與玉肩上,融成一幅柔墨春風。
她徐步湊前,抬手輕巧地將桃花撥落,渾然不知自己此時有多撩人。
“本宮此番作為,沄止可還滿意?”
與她相視幾瞬,輕淺笑意漫上眉眼,他抬袖一攬,眼前姝色便被擁入清懷。
“此後,公主有在下一人便可。”
她順勢垂目埋下了頭,有了方才的初次親近,好似並未有太多怒意與抵觸。
她是主子,是心高氣傲的宣玉公主,有一男侍伴於身側倒不失為一利事。
縱使他身世成謎,她心有顧慮,可眼下待於其懷,她確能短暫地安定幾分。
“你……”她麵色羞紅,卻由著他輕柔而擁,莫名生出了一絲貪戀,“罷了,現下沒人見著,便讓你放肆一回……”
見懷中嬌柔不為抗拒,他低聲啟唇,眸色似明若暗:“在下會受寵若驚的。”
既是她的麵首,是任由她擺布的男侍,他若成為那一道她永不可觸及的月華,日日夜夜伴她身側,也未嘗不可。
至少,她能將“他”永遠留在身邊了。
於心底又念了幾遍周玦的名姓,她勾唇輕笑,話中有話般嬌聲道著:“本宮予你榮華,卻不能給予再多,這一點,你可明白?”
這麵首聞言極為平靜,他雖為柔和,可她感受不到話語中的溫度。
“服侍公主是在下的本分,在下定讓公主稱心。”
他本就不是為了風月而來,她也對他未生情意,隻覺著他生得好看,頗有些興致罷了。
他們本就是各取所需之係,而她,勢必要占得上風。
容淺奚櫻唇微揚,抬眸瞧向這抹清冷,帶有些許玩味般問著:“倘若本宮讓你做那周玦的替身,你可會心懷怨言?”
這般於他而言,實乃莫大的屈辱,成為另一人的替身與她相伴,卻不為自己而活。
她宛若瞧戲一般洞察著此人的細微之舉,想看著他會如何應對。
可他僅是微滯了一霎,被蒙著雲霧的雙眸未曾顫動半分,隨後從然應下。
“能令公主歡喜,在下不會有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