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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似是早已料想到了此番應答,容色平靜,冷然如山上皚雪,未有因微風拂過而傾落半分。
跟之淡笑著,他輕然於她耳旁再言:“那在下便接著服侍公主,可好?”
“公主歇著,交給在下便可。”
她本是醉意纏身,哪受得住似雪公子這般蠱惑親近。頸窩處的雪鬆之息灼熱而起,她神思渙散,已憶不明徹在想些什麼。
何況他本就是伺候她的仆從,她回得心安理得,唇畔不由自主地飄出一字。
“嗯……”
隨後她便迷茫地陷入了他眸底的清潭,一切欲念皆由他牽著走,心火不息,灼燒著交纏紛亂的聲息。
她如同藤蔓將此道素雪纏繞,搖曳生姿,無法自持。
驀然心止,她欲將痛楚拋卻,沉溺一夜的纏歡。
“沄止,沄止……”
清雪薄涼之氣將她裹挾,變得熾熱無比,似要在她心上融雪而化,她淺淺沉吟,不知自己在作何低喃。
“喚我。”常年被氤氳所覆的眼眸若有浮光,他埋入頸間沉聲輕言,聲線已有微許不穩。
微頓過後,她又聽他淡然低笑:“我欣喜被淺奚喚著。”
“沄止……”
風花霜月之下,她惝恍迷離,微仰頸脖,猛地咬上了他的玉肩,頓時唇瓣便沾了少許血腥之息。
而他卻是任她咬著,直至幾瞬後嬌色鬆開口,他才覆上這溫軟櫻唇。
於此血味便於二人間遊離流竄,她吭不出聲,隻覺身前這抹浮雪有些瘋狂在身:“唔……”
清風月下,花影投落旖旎之影,燭影深深,相照著無儘春夜風光。
春色月夜撩人,她於迷糊之中過了這一長夜,終是困得雙目閉合,不知不覺入了深眠。
清晨之初,鳥鳴翠綠,日光斜照枝葉,疏影落於軒窗,她轉醒之刻,發覺腦袋昏沉,昨夜醉酒後的場景緩緩於眸前湧動。
仍然身處其懷中,容淺奚羞澀難當,微而一動,就將他惹了醒。
而如玉公子僅是靜默凝望,毫無鬆手之意,清冷的眸子落入她雙眼,引得她慌忙避開視線。
這一避,她便望見了他肩上的淺疤,直覺與她道著,這隱約是她所為。
“這是我昨晚……”她許久後啟了唇,欲言又止般悄聲問道,“疼嗎?”
顧沄止垂目輕笑,像是被她突如其來的言語扼住了話:“公主留的,無礙。”
覺著此刻恨不得尋一條地縫,她再度轉著眸光,似乎已接受了這一切。
“昨夜是醉了酒,我……我下回留意分寸。”
昨夜貪醉,她無意間闖入他的寢房,而後……而後便成了這般模樣。
可她轉念又一想,這如何叫闖入,這一帶本是她的府邸,自是隨她心意來去自如。
她入了這偏殿,應是他的榮幸才是。
“在下未傷到公主便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