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著她喜悅的聲音，楚陽緩緩轉過頭去，便看到了一個意料之外的人。
身材高挑，雙腿修長，一襲短發格外惹眼，清麗的麵容更是顯露著淡淡的英氣。
此時她似乎心情很不好，皺起眉頭冷淡地看著他。
見到這個熟悉的存在，楚陽腦海中那些關於自己徒弟們的記憶又浮現起來。
這個麵色不善地看著他的人是他的二徒弟，燕姣然。
回想起關於這個徒弟的事，楚陽便有點頭疼。
因為燕姣然可以說是七個徒弟中對他最不爽的。
由於原主在收徒時幾乎沒有任何考慮，也完全沒有計劃，又或者說他根本不在意徒弟的感受。
所以他在收徒之時，基本上都沒有顧及當事人的意願。
如果是月霜、塗山玖這種視他為恩人的倒還好，最多也就有點意見而已——不過要是正常發展下去，就連這兩個原主都會得罪。
而除了她們兩個以外，剩下的幾個徒弟分成了兩種情況。
隻是這兩種情況都說不上有多好，最多就是有的沒那麼糟糕罷了。
像三徒弟、五徒弟、六徒弟這三個，其實本來對原主並沒有什麼意見，隻是正常的師徒關係而已。
但由於他在收徒之後幾乎沒有主動關心過她們，她們的態度自然越來越不和善。
但即便如此，她們將他當成師父，隻是關係比較差而已。
可除了她們之外，剩下的二徒弟、四徒弟這兩個可就完全不一樣了。
即便已經和他一起來到了這裡，她們也從未覺得他是自己的師父。
這也是楚陽覺得原主的下場罪有應得的原因。
非要說的話，她們其實都是被原主強行收為徒弟的。
就拿燕姣然舉例，她本來就隻是個生活在小村子裡的凡人，生活可謂是無比美滿。
如果不出什麼意外的話，一輩子快快樂樂過下去也就很滿足了。
當然，從原主的記憶中來看，這顯然是不可能的。
因為五年之後的燕姣然儼然已經成了這個世界的頂尖強者，由此可見她身上肯定發生了什麼變故。
或許也正是因如此，原主才會沒有顧及燕姣然的意願。
作為凡人眼中神仙般的存在，他一進入燕姣然所在的村子便被奉為座上賓。
在這期間，村民們自然也是畢恭畢敬的招待他，絲毫不敢有一絲怠慢。
沒辦法，在這樣的世界中，凡人的命是最不值錢的。
一旦惹得他有一點不高興，這個村子說滅就滅。
而且也不會有人在意他們的死活。
正因如此，當原主提出要將燕姣然收為徒弟的時候，會發生什麼也就可想而知了。
一開始燕姣然並不同意，因為她對修煉一點興趣都沒有。
隻要在村子裡快快樂樂地生活下去就足夠了。
得到這個答案之後，原主心裡也有點意外，沒想到自己居然會被拒絕。
然而還沒等他繼續說服燕姣然，讓她變成現在這個樣子的導火索便發生了。
為了不觸怒他這個一念之間就能毀滅村子的“神仙”，村民們便對拒絕他收徒請求的燕姣然開始了“勸導”。
說是勸導，其實也就是逼著她就範而已。
一開始還好言好語的，但在燕姣然斬釘截鐵的再次拒絕之後，他們為了自保便控製不住情緒了。
在這期間，村民們將各種惡毒的話語甩到她臉上，她遭受到了莫大的痛苦。
但即便如此，她似乎也不想做自己不願意之事。
如果當時楚陽在場的話，肯定會被她這番氣節觸動。
隻是……出現在那個時候的終究不是他，而是原來的那個“楚陽”。
楚陽捫心自問，他肯定不是什麼好人，說是個惡人還差不多。
乾過的惡事也數不勝數。
但他自認為自己還是個感情較為豐富的人。
不管是好事還是惡事，其實都是遵從自己的本心而已。
但原主卻不同，在擁有他所有的記憶之後，楚陽便發現了此人最大的特點，或者說是本性——無情。
換一種說法就是精致的利己主義者。
為了將燕姣然收為徒弟，達成自己的目的，原主在發現村民們開始逼迫她時，選擇了旁觀。
因為這種情況對他而言是最有利的。
無需他再費口舌，隻依靠村民們便能讓燕姣然同意成為他的徒弟。
既然如此，他何必要去阻止呢？
於是乎，原主便這麼靜靜地看著被眾人逼迫的燕姣然。
而村民們見他如此，自然也就愈發肆無忌憚了。
但燕姣然在絕望之中，卻依然沒有妥協——直到兩個關鍵人物的下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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