塔內的情況倒是出乎楚陽的意料。
雖說這座塔從外麵看上去十分顯眼，但樣子卻十分尋常，和他見過的其他高塔差不了多少。
它真正突出的特點自然還是自身的體積。
這偌大一個占地麵積大，而且還十分高聳的巨塔，隻要是沒眼瞎的人都能注意到。
但除此之外，至少他現在是沒發現有什麼不尋常之處。
塔內的景象依舊是楚陽熟悉的那個樣子，就是幾乎什麼都沒有，空空蕩蕩而已。
而且空氣中還彌漫著十分濃烈的味道，顯然已經很久沒有通過風了。
不僅如此，塔內各處都積攢了一層厚厚的灰塵，看上去更是顯得十分肮臟。
種種跡象都表明，這座塔已經很長時間都沒有來過人了。
甚至就連門都沒被打開過。
結合沐寧在那些敵人身上探查到的記憶來看，自從那些人不知為何被傳送到這座塔以後，這裡的大門便沒有再被打開過。
而那次事件距今已經足足有了上百年。
也就是說，劍仙城很可能在這一百年裡都是這個樣子，可消息卻一點都沒泄露出去。
可見那位幕後之人在這座城的掌控力有多強。
在這麼多年裡，也不知道有多少人遭受到了對方的毒手。
然而這對幕後之人的計劃似乎還不夠。
不過想到這個問題後，楚陽心中頓時產生了一絲疑惑。
要是距離達成目標還這麼遠的話，那對方為何會這麼沉不住氣，選擇在百年前就露出獠牙？
明明隻需要再等上個幾百年，就不必冒著計劃被破壞的風險了。
按理來說，幾百年對這個層次的修士而言，簡直就是彈指一揮間，眨眨眼睛就過去了。
近萬年都已經忍了，完全沒有理由搞得這麼急切。
究竟是因為幕後之人的壽元即將耗儘，已經等不下去了，還是對自身的實力有著極大的信心，覺得就算提前實行計劃也不會受到任何影響？
亦或者……有著更加深層次的原因？
可惜就算楚陽再怎麼絞儘腦汁，也隻是毫無根據地乾想而已。
在沒真正見到幕後之人之前，他也隻能做出這些亂七八糟的猜測而已。
微微眯起雙眼，楚陽抬起頭往這座塔的高處看去。
這座塔自然不僅僅隻有一層，而是分為了起碼上百層。
他這一抬頭往上看，便頓時看到了層次分明的各個塔層，差點看得眼花繚亂。
不過這已經是這類高塔的標準配置了，所以自然沒什麼好驚訝的。
而其他塔層自然也是布滿了灰塵，一看就是多年沒有清理過。
掃視了一眼也沒發現什麼異常之處後，楚陽很快就收回了目光，對沐寧說道：
“我們分頭行動吧，仔細找找看有沒有線索。”
“就這麼丁點……好吧，我一定仔細探查。”
聽到這句話，沐寧下意識就想反駁，但最終還是點了點頭，沒有表達什麼意見。
見她這個反應，楚陽隻能無奈地搖搖頭。
都表現得這麼明顯了，他自然清楚沐寧一開始想說什麼。
不就是“這丁點地方還需要分頭行動？”嗎？
的確，這座巨塔雖然很大，但即便是對他這種登仙境修士而言，隻需要動動神念就能將這座塔裡裡外外都探查一遍。
更彆說沐寧和宵月這兩個比他修為高出一大截的存在了。
正是因為如此簡單方便快捷，之前沐寧才會說沒有進入塔內的必要。
隻是這也隻是看上去十分美好的事而已。
雖說修士的神念極為方便，絕大部分情況下感知都極為準確。
可若是對方在這座塔內做了什麼手腳的話，或許還真能晃過神念，令一些本來有些些許異常的地方變得完全正常。
這也是楚陽之前說“神念不是萬能”的原因。
就和人的眼鏡一樣，儘管有一句老話說“眼見為實”，但雙眼看到的東西並非一定完全準確。
有時候人的眼睛會欺騙自己。
而神念就相當於修士的眼睛，自然也存在可能被誤導的情況。
隻不過這種情況發生的概率實在太低，絕大部分修士都不會遇到，所以自然對自身神念極為相信，並不會懷疑這麼多。
這便是楚陽想親自進入塔中一探究竟的原因。
在這麼近的距離下，就算幕後之人真做了什麼手腳也瞞不過他們。
麻煩可能是麻煩了一點，但起碼比可能會錯過線索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