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黑霧依然維持著那一動不動，絲毫沒有開口的意思的模樣。
若不是身上的氣息完全沒有發生任何變化，楚陽都以為她早就已經離開了，就留著這一具空殼在這裡。
可這思考的時間也太長了吧？
估計大腦已經快轉不過彎來了。
不過每次想到這種情況，楚陽就對劍仙城城主一事十分疑惑。
如果宗主和劍仙城城主真的是一個人的話，那以她現在這樣子是怎麼將這偌大一個城池管理近萬年的？
就算真有所謂的管家當她的幫手，光是身份不暴露這一點她也很難做到。
唯一的解釋可能就是她一直都在使用那消除其他人記憶的手段，這才能保持這麼久神秘。
那麼現在在麵對他們的時候又為何不用呢？
這就又是一個謎了。
不過楚陽在稍微思索之後，倒是很快就想到了解釋。
沐寧的修為到了何種程度宗主自然十分清楚，所以自己那消除記憶的手段對她不起作用這件事自然顯而易見。
既然如此，那宗主當然不會做無用功了。
隻是雖然給她的行為找了許多解釋，但楚陽心裡的疑惑依然有一大堆。
而這些問題可能也隻能等對方親自解答了。
但看宗主這發呆這麼久的樣子，也不知道要等到猴年馬月。
隻希望她能快點從自己那僵硬的思緒中走出來吧，不管想到了什麼說辭都好，起碼得開口吧？
不然一直在這裡尬住實在是有點浪費時間。
然而令楚陽沒想到的是，也不知道宗主是不是聽到了他的心聲，居然還真在此時出聲了。
“算了，反正也裝不下去了……”
宗主輕歎一聲，連聲音都恢複了以往的樣子——雖然不知道這是不是就是她的真實聲音。
但楚陽不得不承認，這聲音確實還挺好聽的，聽過一次估計這輩子都很難忘記。
不過和關注點如此古怪的他不同，宗主更加在意的是另一件事。..
“你們怎麼知道是我？”
從她的語氣來看，顯然是真的對此非常疑惑。
可在聽到這個問題後，楚陽卻不禁和沐寧、宵月兩女對視一眼，互相露出了無奈的眼神。
搞了半天，她居然還在糾結這件事？
莫非她以為自己的偽裝十分完美，就這麼被看出來了實在是有點想不通？
畢竟在她的視角中，自己可是全身上下都被黑霧掩蓋，一點真容都沒有顯露出來，臉上的表情變化也不會被其他人察覺，甚至就連聲音都經過了一番處理。
單從這些點來看，她的偽裝似乎並沒有什麼大問題。
然而這終究隻是理論上的情況而已，真實情況當然不可能這麼萬無一失。
估計宗主還以為自己的偽裝真到了完美無缺的地步，就算在親近之人麵前也不會暴露吧。
如果真是如此的話，那楚陽隻能說這堂堂一宗之主還真夠單純的。
當然，可能也就是這一副人格是這樣的而已。
不過現在他算是明白對方之前宕機這麼久到底是為什麼了。
敢情並不是在思考什麼應對方法，而是在想自己的身份為何暴露？
如果真是如此的話，那隻能說宗主這具人格和她二師妹一樣，腦回路都有點清奇。
怪不得楚陽從剛開始就覺得她有點憨憨的。
原來和沐寧這家夥是同類。
隻是和宗主打交道顯然比和沐寧打交道難多了。
雖說沐寧也同樣十分麻煩，但隻要習慣了她這獨特的腦回路後，多少還是能應對一番的。
可宗主這人格變來變去的實在是太過麻煩了。
如果是個好相處的人格那自然再好不過，但要是出現一個棘手的人格，那就太過頭疼了。
況且這變來變去的就搞得有點心累。
這可不是簡單的固定幾種人格切換，而是更加麻煩的情況。
這也是楚陽在得知這件事後就想著帶兩女儘量遠離心宗的原因之一。
如果真和宗主扯上關係，他已經可以想象今後的生活會有多麻煩了。
想到這裡，楚陽不由輕歎一聲。
也不知道沐寧從他這一聲輕歎中察覺到了什麼，竟是哈哈一笑道：
“大師姐，你不會以為自己裝得有多好吧？”
說完之後，還不忘邀功似地看向楚陽。
聽到她這突如其來的回答，楚陽不由抽了抽嘴角，一時不知道該說些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