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現在距離靈寶落下來似乎還需要很長一段時間。
可以想象在這段等待的時間裡，他又得和那些趕來的修士好好聊聊了。
而且估計還都是一些陳詞濫調。
於是他轉頭看向一直安安靜靜待在他身邊的心夢，傳音道：
“怎麼連一句話都不說，你應該對這些事也挺好奇的吧？”
“這哪能啊？”
哪知聽到他這話之後，心夢卻嘻嘻一笑，語氣十分揶揄。
“彆忘了我現在隻是你的跟班，這些和其他人打交道的事自然得全權交給你，你想乾什麼也不必谘詢我的意見。”
“……說點正經的。”
楚陽不由瞪了她一眼。
“唔……”
心夢自然知道他的意思，語氣頓時變得正經起來。
“實話就是雖然我也想問點問題，還想稍微冒險一點——反正你都會保護我不是嗎？可我隻是這具身體中眾多人格中的其中一個，當然不可能獨斷專行，除了和你之間的正常交流之外，其他事大多都得先征求一下其他姐妹的意見——況且在出發之前我們就已經約定好了，不能做出太過出格的事，隻要安安靜靜地跟在你身邊就好。”
“……你們考慮得倒還挺清楚。”
聽完這一連串的解釋，楚陽一時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隻能驚訝地說道。
“那當然，畢竟這事關乎我們的身家性命。”
心夢語氣幽幽，但很快又變得輕佻起來。
“如果楚公子對自己的實力真這麼有信心，覺得不管我們怎麼作死都能保護好我們，也不會對我們產生怨氣的話，那我倒是可以和其他姐妹商量一下，令我們今後的行動變得更加激進一點。”
楚陽挑了挑眉頭，悶聲道：
“你覺得我喜歡自找麻煩嗎……”
“說不定呢？”
心夢笑嘻嘻地說道。
“就這麼告訴你吧，不管你怎麼作死我都能保全你的性命，這方麵你根本就不需要擔心，但……”
楚陽雙目微微一凝，語氣十分認真地說道：
“如果你們非要作死的話我也不會攔著你，雖然我們已經約定好了，可我並不會無限度地縱容你們。”
聽到這有點冷酷無情的話，心夢倒是一點都沒生氣，嗔道：
“這個道理我當然知道，楚公子對我們的恩情已經夠多了，我就是開個玩笑而已，不必當真。”
見她明白自己的處境，楚陽倒是不置可否。
實際上確實如心夢所說，他們的位置本就是不對等的。
說實話以他的修為，在對方攔住他的那一刻就能將對方直接抹殺了。
而且事後還完全不會讓宵月和沐寧知道。
說白了，他和心夢之間壓根就沒什麼關係，連話都沒怎麼說過。
對於不知輕重、一點對前輩的正常態度都沒有的對方，他完全能如尋常大能一樣對對方不客氣。
這也是心夢之前行動的危險之處。
但楚陽並不是這種人，不僅沒有計較反而答應了對方的要求，將對方帶在身邊。
所以對心夢而言，他能做到這個程度就已經算是不小的恩情了。
若是正常修士的話，在一個對自己有恩修士又遠高於自己的存在麵前肯定是畢恭畢敬的。
然而心夢卻完全不一樣，反而絲毫沒有這方麵的意思。
如果換成尋常修士的話，估計早就會對心夢心生惡感了。
不過楚陽倒是覺得畢恭畢敬反而非常無趣，還是像現在這樣子好。
因此他對心夢之前的態度完全沒有任何意見，他還怕對方有點放不開呢。
一念至此，楚陽不由對著心夢露出一絲微笑，緩緩道：
“無妨，我就喜歡你們不壓抑自己本性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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