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與此同時,林逸朗也在不動聲色地打量著晏吟秋,對係統說道∶【她似乎和傳聞中不太一樣。】
係統大為認同,感慨道∶【傳聞總是和現實有些差距的,真真假假隻有靠自己的眼睛才能看透。】
就像是它本來以為晏吟秋是朵亂世飄零的小白花,後來才發現原來她就是創造亂世的罪魁禍首。
林逸朗沒有理解係統的真實意思,他有些不以為然地反問係統,【你知道什麼叫做美人蛇嗎?】
【那種外表越單純無害的人,實際上卻是劇毒無比,晏吟秋憑什麼是反派,總是需要一個理由的。】
有些人一眼看過去是朝氣蓬勃的春花,高興的時候眉眼會彎成月牙,讓人會想把一切美好的東西都獻給她,當著彆人的麵說話永遠輕輕柔柔,可是一旦本性暴露,就會毫不猶豫張開血盆大口,把人吃的骨頭都不剩。
林逸朗對此深有體會,因而這次也不打算繼續重蹈覆轍。
他將簪子還給了晏吟秋,溫聲道∶“小妹頑劣,無意冒犯了姑娘。”
“隻是這簪子玉質剔透,與姑娘容色格外相襯,若是錯過豈不可惜?不如便由我出麵買下贈予姑娘,也算是賠罪禮了。”
晏吟秋適時垂下了眼睫,眼波流轉地望著林逸朗,輕聲道∶“公子太客氣了,我早已嫁人,若是貿然收下外男送的簪子,隻怕脊梁骨都要被人戳破了。”
不是不收,隻是礙於身份不能收。
林逸朗心中暗自得意,麵上卻適時露出了驚訝的表情,連忙拱手道∶“是我逾越了,還望夫人莫怪。”
“這簪子還是給林姑娘吧,小姑娘就該打扮得俏麗一些才好,不像我……”
晏吟秋歎了口氣,一邊示意店家把她之前所有試過的首飾都給包起來,一邊對著林逸朗和林微微訴苦。
“我家夫君英年早逝,我打扮得花枝招展又給誰看呢?”
林逸朗和林微微看著晏吟秋身上的綾羅綢緞和滿頭珠翠∶“……”
少來了!你看起來明明心裡很爽吧!
“這不是晏夫人嗎?”
崔涵今日被父母三令五申陪著妹妹出門逛街,本來以為是樁苦差事,誰曾想在這裡還能碰到晏吟秋。
可是等到看清身旁的林逸朗之後,他的臉色頓時又垮了下來,嘟囔道∶“嘖,怎麼林逸朗也在。”
“沒了個林墨又來了個林逸朗,他們林家人怎麼這麼冤魂不散。”
“怎麼了?”
崔沁聽到了動靜,順勢抬眼看了過去,崔涵連忙殷勤道∶“沒什麼,就是看到了一位故人。”
“故人,恐怕又是你的哪個老相好吧?”
崔沁對自己這個不學無術的哥哥最是了解,平日裡花天酒地,要麼就是和那些狐朋狗友廝混,要麼就是泡在女人堆裡,能有什麼正兒八經的故人。
想到這裡,她的眉頭忍不住皺了皺,問道∶“是哪一個?這次是苑春樓的花魁還是東風閣的歌女?”
“崔涵,我可警告你,馬上便是各大宗門收徒之際了,你那些花花心思也該收一收,若是讓父親知道了,必然不能輕饒了你!”
“好妹妹,我當然知道,這不這兩天我也一直在修煉嗎?”
崔涵對崔沁直呼自己的名字也絲毫不生氣,自顧自地解釋道∶“這次這個可真的不一樣,那可是個難得的美人。”
“能有什麼不一樣的,一群庸脂俗粉。”
崔沁翻了個白眼,懶得再去搭理崔涵,崔涵聽見崔沁竟然懷疑自己的眼光登時急了,連忙拉著崔沁就往旁邊看去。
“就是那邊那個穿絳紫色裙衫的姑娘,你仔細瞧瞧夠不夠漂亮。”
崔沁滿臉輕蔑地轉頭瞥了一眼,眼神由不屑逐漸轉為呆滯,而後逐漸瞳孔地震。
崔涵對此洋洋得意,炫耀道∶“妹妹,怎麼樣,為兄的眼光還不錯吧?”
“確實不錯。”
崔沁如夢初醒,擦了擦嘴角不存在的口水,點頭道∶“這麼上流的美人就該配下流的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