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1 章(2 / 2)

舉頭三尺有亡夫 恨瑕 12066 字 10個月前

鬱承眸色沉了沉,他不知晏吟秋到底是什麼心思,更看不透她如今的實力,隻得緩聲道∶“我知道你一直在為過去的事情介懷,隻是師兄已經隕落,此事與旁人無關,希望你不要遷怒太虛宗諸多無辜之人。”

“旁的我也不強求,隻是希望太虛宗上下安寧。”

“怪不得你們師兄妹三個人師出同門,原來是如出一轍的自以為是。”

晏吟秋淡淡一笑,忽而轉移了話題,含笑道∶“前不久我遇見了蕭穀主,我問她為什麼要與你和師月素兩個人斷絕關係,你猜她是怎麼說的?”

鬱承聞言皺了皺眉,臉色肉眼可見冷了下來。

可晏吟秋卻對此視若無睹,她笑眯眯地拉長了聲音,一字一頓道∶“蕭韻儀說——吾道為蒼生。”

“我是當真沒有想到,這麼多年過去了,你和師月素兩個人沒有一個悟透其中的意思。”

晏吟秋故作惋惜地輕歎了一口氣,譏諷道∶“鬱承,下次記住了,為了自己才順便帶上其他人的,那不叫為蒼生,叫偽君子。”

被揭穿真實想法的鬱承麵色一時間黑如鍋底,然而晏吟秋卻已經不想再和他浪費時間,直接轉身扔下他又回到了一眾弟子中。

她從風拂春的手裡接過了兔子,視線落在了角落處看著她的江菱華身上,腳步忽而一頓,突然衝她招了招手。

江菱華原本一直在猶豫不決該不該上前與晏吟秋敘舊,但又擔心自己太過冒昧打擾到她,因而隻能眼巴巴地在旁邊看著,此時見晏吟秋衝她招手,她一時受寵若驚,立馬地小跑了過去。

“姐……晏夫人。”

晏吟秋並未細問江菱華是從何處得知她身份的,隻是垂眸打量著她,歪頭問道∶“怎麼樣,在太虛宗裡一切都適應嗎?”

“嗯!修煉很有意思,師兄師姐也都對我很好,一起過來的大家也都很和善……還有少宗主,他也經常過來問起我的修煉情況。”

“江景鶴?”

晏吟秋摸兔子的手微微一頓,她似有所感地回過了頭,視線在不遠處那道熟悉的身影上劃過,問道∶“他過來做什麼?”

自從她不許江景鶴進入奎黎峰之後,兩人能碰上的時候也就隻有她下山溜兔子的時候。

江景鶴到底還算乖覺,晏吟秋不主動提起,他也沒有不知死活地湊上來搭話求情,徒增她的厭煩,隻是一直和她保持著不遠不近的距離,默默守在她的身邊。

“我也不太清楚為什麼。”

江菱華略微思索了片刻,又補充道∶“不過少宗主問了我的爹娘,還問了之前到底是怎麼認識夫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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晏吟秋聞言但笑不語,知道江景鶴心中應該已經有數,此時見江菱華一直盯著自己手裡的兔子,她主動問道∶“這是白公主,要摸一摸嗎?”

江菱華連忙點了點頭,試探性地朝兔子伸出了手,指尖觸上了兔子柔軟潔白的皮毛,眉眼都不由得彎成了月牙兒。

也隻有在這個時候,她的身上才會流露出獨屬於孩童的天真。

儘管晏吟秋也不催促她,但江菱華的心裡卻顧念著修煉的事情,匆匆摸了兩把便悻悻地收回了手,有些遺憾地和晏吟秋告辭。

晏吟秋微微點了點頭,眼瞧著江菱華離開,她拍了拍懷中兔子的腦袋,自己優哉遊哉地準備打道回府,卻沒有注意到新來的弟子中一道身影趁人不注意默默跟上了她的腳步。

林微微和林逸朗本來就一直在注意林墨的動靜,此時看到他的行為之後更是無語至極。

“說實話,我真的覺得我們兩個對他過於多慮了。”

林逸朗抽了抽嘴角,第一次覺得自己竟然這麼蠢。

之前還擔心林墨會不會觸底反擊,現在看來他們純純是想太多了。

就林墨這個德行,都不用他們想辦法收拾他,他自己就能把自己給作死。

林墨全然不知道自己已經被彆人打上了一個炮灰的標簽,他還在沾沾自喜準備和晏吟秋來一段“他鄉遇故知”的戲碼。

【你為什麼一直這麼的……自信?】

係統也被他離譜的想法震住了一瞬,沒了林微微在後麵出主意的林墨簡直就是個傻子,都這個時候了竟然還相信晏吟秋會信這一套。

【這隻是我和她搭話的一個契機而已,你不要忘了,我之前可是救過她一次的,就算是為了這段恩情,她也不會把我怎麼樣的。】

儘管這兩天崔潤對他很是看重,可林墨心裡也清楚,自己根本就不是修煉的那塊料,更不願意在這上麵費心費力,要想趕超林微微隻能另辟蹊徑,再尋點彆的法子。

兜了一圈看來,也唯有晏吟秋會是那個轉機。

林墨不動聲色地接近晏吟秋的身邊,狀似無意與她狹路相逢,抬頭有些詫異道∶“晏夫人,你怎麼會在這裡?”

晏吟秋走著走著突然被人竄出來擋了路,一時間麵色都有些不虞,抬眼皺眉打量著眼前的林墨。

而不遠處跟著的江景鶴見狀頓時冷了臉色,他死死盯著林墨的臉,手指已經不自覺攥緊成拳。

又是熟悉的套路,熟悉的偶遇,熟悉的一見如故。

這招姬隱都用過多少遍了,林墨照葫蘆畫瓢也沒學到點精髓就敢出來賣弄了。

姬隱雖說長了張和仲長蕪一模一樣的臉,但好歹還算有幾分姿色,這林墨到底算個什麼東西,醜成這樣還來這套,也真不怕把人給膈應死。

尤其在他目前還不能靠近

晏吟秋的情況下,林墨現在就顯得更加該死了。

江景鶴忍無可忍,他甚至顧不上可能會被晏吟秋訓斥,想要上前把林墨這個顯眼包給趕走。

偏偏晏吟秋的視線在林墨的身上打轉了一圈,像是突然想起了對方的身份,恍然大悟道∶“你是……林墨對吧?”

“我記得你,你之前曾經救過我,上一次還沒有和你道謝呢。”

“夫人實在是太客氣了,區區小事不足掛齒。”

林墨含蓄對著晏吟秋頷首,他看了一眼旁邊的奎黎峰,故作驚訝道∶“晏夫人要去奎黎峰?是有什麼事情要做嗎?”

靜靜看著它表演的係統∶【……】

這和在出租車上問人家司機師傅你是做什麼的有什麼區彆?!

晏吟秋麵不改色,堅持貫徹出門在外身份是自己給的原則,張口就道∶“哦,我是在奎黎峰養兔子的,平時養不好就要挨打,所以今天特地帶著兔子出門散步。”

好不容易醞釀好演技的林墨∶“……”

現在是打算準備比誰更會睜眼說瞎話是吧?

林墨臉上表情僵了一瞬,乾巴巴道∶“那挺好的,其實我挺喜歡兔子……”

“秋夫人。”

終於忍不下去的江景鶴快步上前,打斷了兩人的對話,他冷淡的視線在林墨身上一掃,林墨登時嚇得不敢吱聲,又想起了之前在林家差點被姬隱弄死的恐怖經曆。

“林師弟,這個時候你不是應該在歸雁峰嗎,怎麼走到了奎黎峰的地界?”

江景鶴輕飄飄開口問了一句,林墨已經身如篩糠,連忙哆嗦回答道∶“是……是我自己不小心走錯了,我這就走,現在就走。”

說完他甚至都顧不上再看晏吟秋一眼,立馬落荒而逃。

晏吟秋見狀皺了皺眉,她摸了懷裡的兔子,聲音聽不出喜怒,淡淡道∶“江景鶴,那是我在蒼嵐城的故人,你把人給嚇跑了。”

“夫人之前說過,他是太虛宗的弟子,一應由我來做主。”

江景鶴不卑不亢,依舊麵如冷玉,垂眸道∶“他不應該出現在奎黎峰。”

“他不應該出現,你就應該出現嗎?”

晏吟秋似笑非笑,命令道∶“太虛宗的事由你做主,但是奎黎峰是我的地方,現在把人給我喊回來。”

江景鶴抿了抿唇,依舊站在原地,並未有所動作。

他斟酌了片刻,低聲道∶“旁人可以,但那個林墨不行。”

“為什麼不行?”

江景鶴彆過自己的視線,低頭不願再多說。

晏吟秋皺了皺眉,徹底對他失去耐心,抱著兔子要走,然而在轉身的一瞬間,江景鶴卻突然緊緊拉住了她的衣袖,聲音幾乎微不可聞。

“他的魂魄來路不明。”

“所以,他絕對不能留在你的身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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