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娘……秋娘,你醒一醒……”
在一片混沌之間,晏吟秋隱約聽到有熟悉的聲音在喊自己的名字,可是她的眼皮在此刻仿佛有千斤重,拚儘全力才勉強睜開眼睛。
姬隱見到晏吟秋醒來終於鬆了口氣,“秋娘,你總算醒了。”
“我這是……”
晏吟秋微微側頭打量著周遭的環境,迷茫道∶“我現在在奎黎峰?”
她不是在付家嗎,怎麼一眨眼的功夫又回到太虛宗了?
晏吟秋眉頭微不可察地皺了皺,下意識在心底呼喚起了係統,可是卻沒有收到任何的回複,她已經感受不到係統的存在,係統就像是人間蒸發了一樣失去了蹤跡。
係統曾經說過,在這個世界徹底平靜之前,它是不會離開的,那現在……是說明這個世界恢複正常了嗎?
姬隱不知道晏吟秋在為係統的事情所思慮,他隻當晏吟秋是對自己突然回到奎黎峰有些迷茫,見狀開口解釋道∶“我們之前是在付家,但是你被付靖暗害導致魂魄動蕩,突然昏了過去。”
“是嗎……”
晏吟秋輕闔上雙眼,努力想要回想當時發生的一切,可是記憶就像是碎片一樣拚湊不全,她隻記得付硯青帶著文扶柳她們過來,製止了其他人想要進入水雲天的動作,之後發生的一切,她就全部不記得了。
她越想越覺得腦袋漲得發疼,記憶就像一團亂糟糟的麻繩,根本理不出半分頭緒。
姬隱見狀連忙把晏吟秋扶了起來,用指尖輕柔地幫她揉了揉額角,溫聲道∶“想不起來就彆想了,反正也不是什麼好事。”
可是晏吟秋卻並未因此善罷甘休,反而是追問道∶“付靖都做了什麼?我是怎麼被他暗算的?”
“付靖在付家設立了鎖魂陣,你之前看到付家奇怪的布局和椅子桌子嚴苛的擺放位置,其實是靈陣的落腳點,我們從一開始就掉進了陷阱。”
姬隱耐心與晏吟秋解釋道∶“付靖是殘存的天道碎片,他認出了你的身份,所以在被拆穿的時候,想要拉著你同歸於儘。”
“那水雲天呢?”
晏吟秋並沒有直接認下,轉而問道∶“水雲天又有什麼古怪?”
“水雲天這處秘境確實是存在的,隻不過裡麵卻有一種名叫血鬆的樹種,是以人的血肉滋養而活,如果有人走了進去,便會被樹種寄生,最後由活生生的人一點點變成木偶,被付靖所操縱。”
“那我們之前所看到的哪些人……”
“是,付家所有人都是這麼來的,除了付硯青和付珈音這兩個是例外。”
姬隱微微一頓,又道∶“付珈音早年就逃離了付家,而付硯青剛剛成年尚未進入水雲天,這才勉強保住了一命,最後也是他親手殺了付靖,毀滅了整個付家。”
“至於付靖這次把那麼多人給騙過來的原因,多半是為了能將樹種植入修真界大能的體內,借此操縱整個修真界。”
晏吟秋垂下了眸子,淡
淡道∶“原來是這樣……”
姬隱所給的解釋非常完善,不管是付家詭異的布局,還是付靖的陰謀和目的,幾乎完美解答了她之前在付家的一切疑惑。
她沉默了一瞬,輕聲道∶“這一切我都記不清了。”
“想不起來就不要想了,反正事情已經徹底過去了。”
姬隱見狀連忙想要出聲安慰,可是晏吟秋卻在此時猝不及防抓住了他的手。
“秋娘?”
姬隱愣了一下,但卻沒有直接掙開,反而是疑惑問道∶“你怎麼了?”
晏吟秋沒有說話,她的視線落在了姬隱的手背之上,那裡乾乾淨淨,完全沒有一絲傷痕。
她輕輕挑了挑眉,不動聲色地移開了自己的視線,剛想要說些什麼,卻聽到門扉響起的聲音。
“主人你醒了!”
和江景鶴一起回來的弑雲見到晏吟秋蘇醒十分驚喜,連忙快步走了過去。
江景鶴將手裡的藥瓶擱到了桌上,溫聲道∶“秋夫人,這是蕭穀主送過來的丹藥,可以安定魂魄。”
晏吟秋聽到江景鶴的話動作一滯,麵上卻沒有半分波瀾,淡淡道∶“先放在那裡吧。”
江景鶴默默將東西放在了旁邊,又聽晏吟秋對姬隱追問道∶“你剛剛說付家已經覆滅了,那付硯青呢,他去哪裡了?”
姬隱張了張嘴,剛要回答晏吟秋的問題,江景鶴卻搶先一步道∶“他現在在太虛宗內。”
“在太虛宗?怎麼把他帶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