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敢打賭,至今跟鄭煜搞在一起的所有女生,沒人吃過他主動買的蛋糕,呲牙.jpg】
【就是說……這兩個人真的沒在談戀愛嗎!!!】
【有億點點羨慕,這家甜品真的巨貴,預定至少需要提前一個月,可憐.jpg】
【剛剛鄭煜說邵欽沒朋友,那昨天監控裡走邵欽旁邊的,肯定是鄭煜沒錯了叭!】
【靠,奇怪的cp增加了!!唧唧爆炸.jpg】
【我現在合理懷疑邵欽其實不是邵家親生的,他就是想把集團搞垮,doge】
【難道隻有我震驚邵欽居然愛吃甜食嗎,反差好大!】
【有沒有一種可能,鄭煜總換女友,隻是因為他喜歡邵欽但他自己不知道,於是跟誰處久了都沒勁,doge】
【……不是,你們沒事吧,濫|交咖也能嗑???】
兩個女生看到最後這條直接氣炸。
“怎麼就濫|交咖了,說不定昨天晚上跟邵欽一起的就是鄭煜!和家裡關係不好才不想澄清!”
“就是說!還不許小情侶去酒店開房談戀愛了?!”
“…………”
座位周圍經過的所有乘客都被這兩人“激情”的發言震到。
女生們當即回神滿臉爆紅向四麵八方道歉,尤其在對上離得最近的鄭梟時。
好在鄭梟看起來很鎮定,麵不改色挨著她們坐下。
腦子裡想的卻是他其實和邵欽見過。
或者說,撞見過。
就在他五歲準備和爺爺從城裡離開,搬到鄉下那天。
鄭梟至今記得當時的場景。
一月的A市銀裝素裹,大雪紛飛。
他們爺孫倆收好行李,剛推開家門就看見外麵遠遠走來個戴著紅色保暖圍巾的小小少年。
一身純白的呢絨長褂,五官精致勝過瓷娃娃,伊甸園走出的小王子一樣。
明明雙方打了照麵,那雙玻璃質地的黑色瞳眸卻連看也沒看他們,目不斜視從旁邊經過,稚嫩的嗓音和剛才直播裡聽見的一脈相承。
根本不在意鵝毛大雪落到肩頭,拒絕傭人讓他進屋等的邀請,隻是催促:“三分鐘他再不出來我就走了。”
顯然,這個“他”指的是他哥。
爺爺說這是鄭煜新轉來的同桌,多半來找人出去玩的。
哥哥新學期交到新朋友,他卻要灰溜溜從家裡離開。
小小鄭梟當時在傭人的簇擁下坐進私家車,鬼使神差追問一句:“……哥哥的朋友叫什麼名字?”
鄭老爺子本以為話題已經結束,猝不及防:“啊,是邵家的孩子,邵欽,欽佩的欽。”
短短五年的人生閱曆並不足以讓鄭梟明白“欽佩”是什麼。
但他就是忍不住摸著起霧的車窗玻璃,一字一頓盯著那個瓷娃娃在心裡重複:
邵欽,欽佩的欽。
…
從鄉下到A市城區很近。
鄭梟隻坐了一個小時不到便從人來人往的高鐵站,打上出租重歸故地。
車窗外陌生繁華的摩登光景飛速劃過。
高樓林立,鱗次櫛比,四處都掛著巨幅的輪播電子廣告牌,和他十二年前離開時很不一樣。
大約三十分鐘,出租車開到鄭家樓下。
彆墅還是那座彆墅。
隻是聽說裡麵新來的女主人不喜歡傭人誇張的排場,所以雇傭全被遣散,隻剩一兩位阿姨照顧基本的飲食起居。
按理這時候她們該出現在門口迎接。
可直到鄭梟自己提著行李,輸完大門密碼進去也沒見到半個人影,家裡靜悄悄的。
他前腳剛在微信報完平安,後腳爺爺的電話便來了。
無非是些早念叨了無數遍的東西。
什麼在家缺了東西就跟阿姨說;在學校碰見不高興的就跟他說;在城裡付款要習慣用微信、支付寶……
並且又開始打要塞張黑卡給他的主意,總怕他節省慣了舍不得花。
鄭梟已經記不清這是自己第幾次拒絕。
一麵無可奈何保證不會舍不得,一麵順著扶梯向上。
在他的記憶裡,二樓走廊儘頭第二間臥室才是他的,第一間,是他哥鄭……
高大的少年猛然頓住。
視線不經意掃進門戶大開的房間,連嘴上正和爺爺說著話都忘了,以為自己出現幻覺。
不然那個此刻本該和鄭煜一起坐在電影院的人,怎麼會出現在這裡……
電話對麵,鄭老爺子聽到一半沒了聲,不斷“喂”、“喂”問著是不是信號不好。
鄭梟卻仿佛被施了定身術。
腳下生釘杵在他哥的房間門口,望那道修長的身影慵懶倚撐在陽台欄杆上,指尖夾煙,微抬著下巴舉目遠眺,半長的黑發順耳側落下,風吹動衣襟,窄腰搖曳。
入眼整個人都被充沛的日光鑲上金邊,腳後不遠的地板處便劃著鮮明的明暗分界線。
邵欽在明,他在暗。
像個寡廉鮮恥的冒犯窺視者,根本舍不得挪眼。
直到冷豔的人兒一根煙抽完,終於曬夠太陽逆著光回頭。
鄭梟下意識滾動喉結,一個晃眼對上那顆致命性感點綴在頸側的小痣,心臟狠狠兩下收縮。
然後緊接下一秒,他們的視線對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