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第 28 章(2 / 2)

剩下便是讓鄭梟抱著衣服,在磨砂梭門玻璃外的馬桶上待著,隨時待命以防他有不時之需。

作為報酬。

邵欽也沒想讓鄭梟白浪費時間,覺得自己簡直也太慷慨了,邊在浴室裡脫衣服邊說:“你可以去拿套英語聽力來,公放我陪你一起聽。”

“?”

“……”

於是兩分鐘後。

直播間裡的大家便看到一臉沉默的鄭梟忽然從浴室出來,筆直回房間拿上錄音機和磁帶才重新合上門進去。

彈幕全笑瘋了。

【哈哈哈哈哈救命,邵欽真的好狠的心!】

【本來已經做好享豔福準備的弟弟:&@#%^……】

這要換平時。

就算關著門什麼也不乾,純聽聽力,邵賢也絕對不樂意。

隻是今天他明顯有些顧不上。

A市東區的洋房彆墅裡。

邵賢、鄭煜、李秘書、萊鳴校長齊柯,以及一位披著披肩的少婦,分彆圍坐在客廳寬敞的沙發。

那少婦華服加身,美豔的麵上滿是委屈。

首先便對齊柯質問:“齊校長,我們趙家是信任萊鳴,才會把孩子交到你們萊鳴上學!他們都來起哄就算了,您怎麼也能在沒證據的時候就跟著來瞎胡鬨呢!”

齊柯自己也是頭疼。

他哪想到自己上任以來,除了貧困生,“家訪”的第一站,居然會是趙簡宇這種學生家裡。

隻是身為校長。

他說話必須圓滑保守:“趙夫人,我們也是接到實名舉報才過來的。沒有彆的惡意,也並沒有為趙簡宇同學蓋棺定論的意思,隻是想先來了解了解情況。”

女人對他的漂亮話完全不買賬。

似是忌憚他身邊另外坐著的那兩個,又似是覺得這裡是自己的地盤,她不可能被外人怎麼樣,於是牙尖嘴利,首先一口反咬。

“那你們都已經全上我家裡來要東西了,還說不是蓋棺定論?”

“如果真沒惡意,那就應該在我說了丟東西的事我完全不知情,跟我們家簡宇也沒關係的時候,你們就全都從我家出去!”

麵對女人的質問。

鄭煜仗著自己是小輩,完全不介意自己看起來就是有惡意,穩穩當當靠在她家沙發一句話懟回去。

“願意找你們家,是給你們家臉,免得到時候哭都沒地兒哭,聽得明白嗎?”

今天下午。

鄭煜本來忙著上選修課沒空看直播,結果他那三個病入膏肓的室友輪番給他發微信。

鄭煜直接開了靜音,沒理。

結果那三人鍥而不舍,居然直接從宿舍摸著他桌上的課表,找到選修課教室來了。

也幸虧那是大階梯教室,教室裡人多。

他坐最後一排看講台上耳背的老師跟看螞蟻一樣,並沒有人特彆注意到後門莫名其妙摸進來了三個。

鄭煜看他們的眼神就像看神經病。

不理解他們自己樂樂就行了,非要拉著自己一起樂是什麼毛病。

然而那三人彎腰壓俯著身子,張嘴便湊到他耳邊齊齊:“你老婆手稿被人偷了——”

鄭煜:“?”

然後鄭煜一秒嚴肅。

徑直把自己選修課的東西往他們懷裡一塞,示意他們留下幫自己點名,便飛快彎腰從後門摸出去了。

這下反而把宿舍三人搞懵。

雖說他們的確是因為邵欽受了委屈義憤填膺,才特地從宿舍跑來報信。

但鄭煜突然搞這麼激動是怎麼著?老婆受了委屈,他還能直接鑽屏幕裡幫忙去?

鄭煜當然不能鑽屏幕裡。

他也不用鑽,因為他要做的是給吳辰打電話,然後找他要邵賢秘書的聯係方式。

可吳辰接到電話人也懵的。

因為顯然,哪怕是對吳辰這種貼身的人,邵欽也沒主動坦誠過筆名。

所以在吳助眼裡。

他家少爺可不就是菩薩顯靈,才能上個綜藝不僅不接著挨罵,反而洗白了嗎。

哪能想到丟的那幾張手稿有多重要。

但既然鄭煜堅持要,他也不能不給。

隻是他以為鄭煜要為這點事找到老爺,老爺多半是不會搭理的。

結果沒想到老爺好像也格外重視。

據說本來是在鄭家搞家庭聚會的人呢,和李秘書兩人當時正為鄭煜那個小後媽在廚房裡打下手幫忙,沒接到電話。

還是鄭煜從前台文員那兒知道的老爺行蹤。

專程上門回家跑了一趟,人肉告知的這件事。

而老爺聽完居然直接洗手,放下一屋子人就跟著鄭煜走了。

兩人氣勢洶洶整的像是去哪兒打群架,竟是毫不客氣越過他們集團的死對頭趙忠,直接找到了趙忠的親姐。

也就是趙玲家裡。

吳辰不明白其中利害關係。

卻也隱隱從兩人不同尋常的嚴肅態度裡,嗅出幾絲風雨欲來的味道。

與此同時。

跟著一起行動起來的,還有遠在美國的葛嵐。

老頭巴望不到自己徒弟,就隻能成天巴望徒弟的直播。

活到這把歲數從沒熬過夜的人,竟是稀罕又可憐見地為了克服時差看邵欽的直播熬了夜。

眼見他好不容易熬到淩晨,看見那臭小子還算有良心給自己徒弟往醫務室帶飯吃,終於安心睡去。

然而才剛睡沒幾個小時,就被出版社那邊十萬火急的主編電話叫醒了。

開口上來第一句:“葛教授,River新書手稿丟了!”

葛嵐:“???”

老頭的反應幾乎和鄭煜、邵賢一模一樣,所有瞌睡一秒清醒!

隻不過他聽完前因後果,本以為現在已經是早上了。

畢竟他這個當老師也就能熬到淩晨。

結果沒想到人家出版社熬得比他更狠。

葛嵐當時扭頭看到床邊鬨鐘上的時間,居然是淩晨四點!

葛嵐二話沒說應下人家的關心:“我會給他們校長打電話,肯定能找回來。”

主編連聲應下感謝人家:“那葛教授全仰仗您了!”

天知道他們全出版社有多緊張這手稿。

那就是比起邵欽本尊,也有過之而無不及,生怕人家大佬一個不高興直接擺爛不交了,所有人的年度獎金直接打水漂。

於是一來二去。

趙家的客廳也就集齊了鄭煜、邵賢、李秘書,以及被葛嵐從家裡扯出來乾活的校長,齊柯。

眼下李秘書看著趙玲又被鄭煜氣得牙癢癢。

不得不出來和善幫腔:“趙夫人,我們找您的確不存在惡意,不然不會一直在這邊等您逛街逛到晚上十點才回來。隻要您讓貴公子把我們少爺的手稿還回來,這事就算過去了,我們也會勸少爺儘量不要追究貴公子的責任。”

趙玲:“???”

她承認她今天在外麵聽管家說邵賢帶著人上門來了,心裡有些發怵害怕,所以一直拖到十點才回家。

但她就想不明白了。

就邵欽那幾張破手稿到底有什麼值得這樣大動乾戈,還想追究責任??

女人本來就氣。

再一聽李秘書這像是特地給他們施舍恩典的口氣,更是直接伸手拍了桌:“你算是個什麼東西!你們邵總都沒發話,先有你插話的份了?我還要你來教我??”

按理說。

以邵賢的身份,本不該越過趙忠直接和趙玲對話,所以他之前一直都隻是在旁邊坐著。

可既然現在cue都cue到了。

那他也不介意鷹眸掃向女人,表明自己的立場態度:“趙夫人,我秘書的話就是我的話。你兒子到底有沒有拿我兒子的東西,我相信你自己心裡應該清楚。”

邵賢說話從來不是多強勢的口吻。

卻也不繞什麼彎子,不怒自威的氣場沒兩刻便將女人看得心裡打鼓。

她自然是知道自己兒子乾了什麼好事。

可她也沒覺得這有什麼大不了,答非所問便怒道:“你們現在這樣咄咄逼人,不就是因為心虛害怕那稿子流出去,會坐實邵欽肚子裡沒貨的事實嗎!”

“……”

齊柯、李秘書不約而同默默低下頭。

反倒是鄭煜、邵賢皆是聽見笑話般,毫不掩飾哼出嗤笑。

那態度中赤|裸的鄙夷,瞬間將女人激紅了臉:“反正我一個人說不過你們!你們就是想趁我弟弟沒回來,屈打成招,欺負人!”

邵賢也不想跟她爭,不鹹不淡看了眼腕表:“我倒覺得你弟弟應該沒你這麼蠢。等他趕過來吧,還有五分鐘。”

趙玲本想趙忠平日也算寵著她兒子。

這種時候不管對錯,人家都直接上家裡蹬鼻子上臉了,沒道理要丟了麵子!

不然以後還怎麼在圈子裡混?

可結果是趙忠好不容易大汗涔涔從外地趕回來,一見著自家親姐,首先第一句就是放下一切身段向邵賢道歉。

“邵總,對不住,這事的確是我們家疏於管教。我現在就給簡宇他們宿管打電話,叫他把電話給孩子,我來說,讓孩子把東西還回來,您幾位大人有大量,不要在網上公開手稿是簡宇拿的行嗎?”

趙玲當場從沙發站起來:“趙忠你瘋啦!”

趙忠手心裡的汗一茬一茬往外冒,想跟她姐說她現在才是瘋了。

平時囂張跋扈一點就算了,偷東西的事是隨便能乾的?

人家萊鳴的校長可就還在跟前坐著,開除就是一句話的事!網上還有那麼多雙眼睛盯著!

最近幾年因為互聯網出事的人太多了,形勢早就不同以往。

趙玲這是當慣了人上人,根本不知道有些東西能吃人!

趙忠都根本不理她,還在給邵賢說好話:“邵總您想怎麼都行,隻要彆把事公開出去。”

邵賢不說行,也不說不行,隻表示:“你先打電話。”

意思就是他也要看看趙簡宇那邊接電話的態度。

趙忠腦門上的汗頓時又下來了。

但事到如今,也沒彆的路可供他們挑的了,隻能是無視他姐覺得他們丟了麵子的歇斯底裡,一意孤行撥通了萊鳴男生宿舍的宿管電話。

另一頭。

趙簡宇在宿舍被宿管敲門叫出去接電話時,正和自己那幾個狐朋狗友在宿舍裡鬨得不亦樂乎。

一聽是自己舅舅的電話,像是知道舅舅為什麼打來一樣。

拿過手機便相當親熱開口:“舅!怎麼樣,我是不是一下就幫你把那姓邵的卡死了!”

趙忠一身膘肉,真是感覺自己遲早被氣出個好歹。

死到臨頭了,都還不知道自己姓什麼!

所以他第一句話就是:“死小子你給我等著,我明天晚上就去找你,你拿你偷的人家的東西,跟我一起當麵給邵欽道歉!”

本還想邀功的趙簡宇直接懵了,當場揚聲嚷嚷:“憑什麼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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