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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相劍宮乃當今修真界用劍的第一大派,由“魔心佛骨”慕容曇的六位弟子一手創立,不過這六人各有際遇,死的死,傷的傷,叛的叛,如今主事的乃是六宮主淩頏之,號“蘆洲一鶴”。
淩頏之的同胞兄長,即無相劍宮曾經的五宮主淩頡之,正是這“逸思君”賀望舒的師尊。
燕燕於飛,頡之頏之。
從這名字便可推測,淩頏之與兄長的感情甚深,賀望舒作為他的弟子,自然也被寄予了厚望。
“小阿柔,花神穀怎麼派了你來啊?”李荻有意打趣,“以你的修為,魚掌教竟也放心?”
祈寄柔睇了賀望舒一眼,說得理所當然:“這不是有大腿嘛!”
賀望舒立在高處,目光掃過整個傅氏莊園,俯瞰的視角能讓他看得更遠,周圍的動靜都逃不過他的眼睛,包括那一兩隻野鴨飛過,撲騰著落入蘆葦叢中。
李荻怕唐菲誤會,便對她解釋:“逸思君是在為我們警戒呢。”
他這麼一說,唐菲想起來了,原著裡無相劍宮的那些大佬,在江湖上確實是行走的活爹,一個人能單挑一個門派,沒人敢輕易招惹。
祈寄柔悄咪咪吐槽:“都是跟他們老祖宗學的,眼高於頂,目無下塵,哪怕平視你的時候,都像是紆尊降貴,根本看不見人的!說什麼傲上憫下,我就看見傲上了,連我這個小姑娘也這麼怕他……哪裡憫下了?”
她看似埋怨,實則仗著底氣撒嬌,李荻眉眼含笑,也願意縱著她這點兒小任性,並不說破。
“你就是傅沉魚,那個修真界第一大美人?”
唐菲尷尬地擺手:“不,不是,你認錯人了,我不是她。”
祈寄柔沒想到這麼美的姑娘居然都不是傳說中的傅沉魚,不由得思索:“那你是誰?”
李荻也覺得驚奇,他曾親耳聽見唐飛瑤稱呼她為“小侄女”,便默認了她的身份,結果現在她卻矢口否認?
唐菲遲疑道:“我不是傅沉魚,我……我叫唐菲,隻是傅家一名普通的婢女,大小姐她……不見了,我也不知道她去了哪裡。”
說到婢女,她忽然打起精神,“還有一個跟我一樣的人,喚作傅容,方才那人說她落在了天照閣手裡,她還活著!我得去救她!”
祈寄柔與李荻麵麵相覷。
“怎麼救?那群人剛走,難道現在去追?”
唐菲躁動的心冷靜下來,方才那群人隻是天照閣三司之一的玄度司,好不容易跟他們周旋成功,若現在又追上去,實在不是明智之舉。
而且……她打量眼前這幾位,他們看起來也絕不是她說什麼就做什麼的人。
“既然如此,唐姑娘,我有一事問你。”李荻道。
唐菲聞言,抬起了頭。
“天照閣是為那半部琅嬛元典而來,又說沒在傅家搜尋到典籍,如今傅家存活之人中,唯有你與唐夫人不曾落入天照閣之手,方才孟屠玉如此針對你,可是因那半部琅嬛元典在你身上?”
“我……”
她張了張口,下意識攥緊衣緣,其實她不是想揪衣服,而是下意識就要去摸腰間的小包裹。她直覺那東西就在裡麵,可又生生忍住了,看起來就像是因為緊張在揪衣服。
“什麼琅嬛元典,我沒見過!”
唐菲沒有撒謊,這萬人爭搶的典籍她確實隻聽說過,沒見過它長什麼樣。
就算她有,這也是傅家的東西,傅沈夫婦拚了命地保全她和這部典籍,她不能就這麼給出去!
這時,一直無言的賀望舒說了第一句話:“她不信任我們,問了也是白問。”
音質如玉石般清冽,透著霜雪似的冷寒。
這下換李荻沉吟不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