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難道在魔族,名字是什麼很忌諱的事情嗎?不說就不說嘛,又不是非要知道,瞪我乾嘛,嚇死個人。
竹闕悄咪咪地在心裡罵罵咧咧起來。
奉庚本有些警惕,見蘿卜精一張小臉寫滿了委屈,指不定在心裡怎麼罵呢,忍不住有點想笑。
“噗。”奉庚彆過臉,輕笑起來。
竹闕聽到他笑,突然有種被看穿的窘迫感,氣得從蘿卜坑爬出來,舉著胖嘟嘟的蘿卜手指著魔族人罵道:“你你你,你笑什麼笑!”
奉庚並不理會蘿卜精,他施施然站起身,撣了撣身上沾的浮灰。
“你這個不講理的魔族人,奇奇怪怪陰晴不定的,頂著對龍角了不起啊!臭龍!”竹闕一邊說著,一邊跑到他旁邊,抬起小蘿卜腿踩他的靴子。
奉庚撣乾淨身上的灰,轉身準備回小木屋,剛走出去幾步,卻突然頓住,回身低頭瞧向還在罵的蘿卜精。
竹闕的罵聲戛然而止。
奉庚牽了牽嘴角,最終俯下身,將手伸向蘿卜精的葉子。
竹闕歪著腦袋閃避。
卻沒能成功避開,被抓住了蘿卜手。
奉庚捏著竹闕的蘿卜胳膊,像提破布娃娃一樣,將它提回小木屋。
竹闕沒有想到,小木屋的內部陳設如此簡陋,基本隻有一張睡覺的床,簡單的桌椅,木屋的另一側是廚房,廚房裡、灶台上東西齊全,看起來魔族人經常需要自己做飯吃。
廚房裡還堆著一些雜物,奉庚將四處打量的竹闕放在桌上,而後鑽進廚房,在雜物堆裡翻找著什麼。
“有了。”奉庚掏出一個寶貝。
是一個十分破舊的陶盆,光沿口就有好幾個缺角,盆底還裂了幾條縫。
“正好,這些縫可以把多餘的水滲出去。”奉庚低聲說道。
竹闕頓感不妙,滲什麼水?難道這臭龍要把她種到這麼一個破爛裡麵?
絕無可能。
“我堂堂……”竹闕話說一半,怕暴露了身份,又咽回去,她站在桌上直跳腳,一雙蘿卜腿將桌板踩得“篤篤”響。
“反正我絕對不會……誒!你去哪!”
奉庚根本沒理會竹闕,自顧自拎著破陶盆去了屋外,將竹闕激動的呐喊聲留在身後。
竹闕在桌上打轉,這桌子對於她這樣一隻蘿卜來說太高了些,如果貿然跳下去,不摔爛也得擦破些蘿卜皮。
她有些無奈地在桌上坐下,接著便覺得有些頭暈。這種感覺就好像餓了太久沒吃飯的眩暈感。
完了,果然還是不能離開土太久。
竹闕望向門外——隻要到了屋外,隨便找個地方刨個土坑窩進去應該就沒事了。她如此想著,爬到桌子邊緣,望著這讓蘿卜膽寒的高度,糾結了太久,眩暈感愈發明顯。
不能等了,竹闕咬咬牙翻身滾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