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 第十七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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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胡早先雖猜到尊上未完全恢複,卻和北琅一同呆愣在原地。

他們先前為了幫尊上找陰火之毒的解法,翻遍古籍,私下也遍訪醫者,能想到的都問了查了,卻完全沒有眉目。

眼前這小小蘿卜精居然可以做到?

竹闕見南胡、北琅二人直勾勾盯著她,抓著龍角的兩隻蘿卜手緊了緊,覺得有點不自在。不過奉庚都願意將還沒完全恢複的事情告知,想來對他們足夠信任。

竹闕若有所思,那黑氣原來是“陰火之毒”嗎?

是個什麼玩意兒?陰火?她沒聽說過。

南胡還在和北琅麵麵相覷,尤其南胡,越想越後怕,方才要是真的傷到小蘿卜精……

她竟能幫尊上解毒,怪不得尊上頗為看重。

如此金貴,彆說尊上讓他看顧了,叫他把小蘿卜精供起來也不是不可以啊!

魔尊奉庚沒再追究其他,頭頂著竹闕轉身回寢殿,隻撂下一句:“彆忘了花盆。”

南胡匆匆忙忙地鑽回空地去取墨玉花盆,又一路跑著趕上尊上和北琅。

前腳剛跟上,北琅就對著南胡胳膊上錘了一拳,低聲怪道:“讓你照尊上說的做就好了,闖禍了吧。”

“尊上事務繁多,總有會疏忽的時候。”南胡一手捧著花盆,一手整理著亂糟糟的頭發,將聲音壓低道,“總得有人多留心著,不然像上次……”

南胡說及此處和北琅對視了一眼,沒再繼續說下去。

行在前方的魔尊奉庚卻停下腳步,回身沉沉說道:“中陰火之毒,並非本尊疏忽。”

南胡、北琅各自愣了一下,接著連忙應答幾聲。

奉庚伸手接過南胡懷抱的墨玉花盆,竹闕見狀便從他腦袋上爬下來,窩進花盆的土裡。

“尊上聽力這麼好的嗎?”南胡見尊上轉身繼續往前走,便扯著北琅放慢腳步拉開些距離,他嚇得夠嗆,一邊從嘴縫裡擠出這句話一邊朝北琅擠眉弄眼。

“對啊尊上連你們剛才趴牆根都知道。”北琅回道。

“哈?”南胡嘴角抽了抽。

“彆說了彆說了。”北琅拽著南胡加快腳步。

竹闕窩在花盆裡,聽不清後麵兩個在嘀咕些什麼,也不知道為何奉庚丟下一句無厘頭的話後,便沉悶了下來。

竹闕默默抬著蘿卜眼打量奉庚冷峻到顯得陰沉的表情,不知怎的,竹闕隱隱覺得,這位魔尊大人似乎有些低落。

魔尊奉庚麵上無表情,眼瞼低垂。

中陰火之毒,並非他疏忽。

是因為他從前相信白岩。

“為什麼!為什麼要打斷我!”

魔界邊緣,與天界一隅相鄰處,萬古寒淵垂直崖壁上,一隱蔽洞穴中不住地傳出嘶啞叫罵聲。

“我本可以和尊上說清楚的!”

白岩周身衣袍被龍焰灼燒殆儘。他渾身沒一塊好皮,頭發被燒了個乾淨,狼尾狼耳也光禿禿的,甚至不見眉毛、睫毛。

他五官身形扭曲可怖,癱坐在冰冷的石壁上,好似一塊腐爛了一半的焦肉。

即便如此,白岩仍張合著他已然被燒變形的嘴,不停嘶喊叫罵著。

過分嘶啞的聲音混合著萬古寒淵的風雪聲,愈發淒厲可怖,他的聲帶也被龍焰灼傷了,再不是從前清亮的少年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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