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丈夫不依不撓:“我找道士算過了,就那個位置最好,可保我們幸福長久。”
謝隨道:“我幫你們掛吧。”
他們見謝隨一身華服,猶猶豫豫的沒敢答應,謝隨卻已經拿過了鎖。
他身量挺拔,手臂也長,隻將身子探出橋外一半,便輕輕鬆鬆將鎖掛了上去。
那對夫婦千恩萬謝。
隻是不知為何,謝隨走出去幾步,又折了回來,詢問道:“聽說這裡的鎖,一旦掛上去了,便不能取下?”
那男子答道:“是。同心鎖沒有鑰匙,一旦扣上,除非叫人來把鎖鋸斷,否則是取不下來的。”
正是在同一天,謝隨刻下了那兩把鎖。
……
謝崇甩手而去後,謝隨吩咐宋辰道:“備車,我要去安陽公主府上。”
取下同心鎖,是大不吉。
他要親自再掛回去。
見到平陽,謝隨開門見山:“聽說我的同心鎖在安陽公主的手上。”
謝崇回京時,安陽懷著幾分僥幸,以為他能逼謝隨把婚退了。
誰知謝隨一開口,就是為了這個來興師問罪。
安陽偏就不想讓他如意,冷笑道:“不錯,但你來晚了,我已經把它熔了。”
既然這樣說了,那無論是真是假,她都不會再給了。
謝隨不願再與她多糾纏,乾脆地收回了手,平淡道:“熔了就熔了吧。這樣的鎖,我想刻多少就刻多少,也不差這一對。”
謝隨轉身就走,安陽卻從背後飛撲過去環住他的腰,又用臉頰貼向他的後背,神色十分眷戀不舍,“我不信那鎖是你刻的。我不明白,她有哪裡好?但凡你娶一個名門貴女,我也不會這樣不甘心。”
“微臣已經說過數次,臣對殿下隻有臣子之心。”謝隨毫不憐惜地用狠力將她的手掰開,退後一步,麵色漠然,“月末我與阿沅大婚,請柬不日便會送到公主府上。當然,公主如果不願來,也不必勉強自己。”
他拱手行了一禮,在告退前,深深看了她一眼:“公主,方才那樣自降身份的事情,還是少做為好。”
-
謝府內。
秦珍拿著軟尺,在顧清影身上比劃。
為了量得準,她讓顧清影脫去了外衣。
顧清影的身材在平日裡不顯山不露水,隻剩鬆鬆的單衣時,半露的一對雪胸豐腴玉潤,而腰更是細得秦珍一個女子都臉紅麵熱。
怕她著涼,謝老夫人讓侍女拿了好幾個暖爐來,顧清影離得太近,白玉般的肌膚被悶出淡淡的粉色,嫵媚得動人。
顧清影羞怯地抿著唇,謝老夫人以為她在為婚服擔心,寬慰道:“你儘管放心,秦尚服坐鎮尚衣局多年,就連皇後娘娘冊封時的鳳冠霞帔,也是她親自監的工呢。”
“謝老夫人就彆打趣我了。”秦珍謙遜一笑,又說,“這喜袍想要好看,便要用最繁複的工藝、最珍奇的料子與繡線堆起來。不過無妨,我找二十幾個頂尖的繡娘同時連軸趕工,總能在大婚前準備好。”
“聽起來好辛苦。”顧清影做不了女工,繡一會兒便眼睛疼,想象起她們如何對著油燈苦熬,心中十分不忍。
秦珍笑道:“謝大人預支給她們的賞錢實在太豐厚了,不用心做,良心都過意不去的。”
顧清影想的卻是,反正都是假的,何須這樣認真。
喜服是做給新郎看的,可做得再好看,謝隨也不會真的在意。
想想也是諷刺。
說起來,他成婚的消息人儘皆知,也不可能瞞過那位姑娘吧?
這幾天都沒見著謝隨,沒準此刻,他也還在忙著安撫她呢。
顧清影隻是在心中暗暗慨歎,但她的神情逃不過謝老夫人的眼睛。
“怎麼了?”
顧清影自然不敢明說,隻是說道:“心裡過意不去。隻穿一回的衣裳,何須這樣用心。”
“這說的是什麼傻話?”謝老夫人笑著拉過她的手,“正是因為一生隻能一次,才要用最好的。”
量完尺寸後、換好衣服後,正巧太傅田文彬和禮部尚書王晉也來了。
謝老夫人笑著把他們迎了進來,“什麼風把兩位大人吹來了?”
田文彬道:“我剛從宮裡述職回來。皇上想起來謝大人婚事將近,特地親筆寫了一副對聯,托我帶來。”
李晉道:“我不請自來,是想參謀參謀謝府的布置。方才這一路走來,也的確見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