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咒靈操術、咒靈操使……”夏油傑看著夜蛾正道發來的郵件,心裡百味雜陳。
這一刻,他才有一種身為咒術師的落實感。
這是自己的術式,自己已經擁有了一個老師,將來還會擁有同伴,就像自己曾經無數次幻想的那樣——自己、將成為一名真正的咒術師。
得到了父母的首肯,夏油傑祓除咒靈的興趣越發高漲,在結束了國中的結業考試後,夏油傑更是每天一大早便不見蹤影,晚飯時才背著包回來。
一連幾周都是如此,結果就是被夏油太太好一頓訓斥。
原因是夏油傑某天傍晚回來時從白石市帶回來的伴手禮。
“白石市?你自己一個人跑到白石市去了?你中午不是還在家裡嗎?”夏油太太舉著飯鏟,氣勢洶洶。
“呃、我騎著咒靈去的,來回還是挺快的……”
“比新乾線還快嗎!你就這樣騎著那些東西在街上亂跑?普通人可看不見那些東西,他們報警抓你怎麼辦!”
“我、我飛得還是挺高的,宮城又沒有東京塔那麼高的……”
“你怎麼敢飛那麼高!難道掉下來摔斷脖子咒靈能給你接回去嗎!”夏油太太揮舞著鏟子,看起來隨時會拍到自己這個不省心的兒子頭上。
最後,夏油傑被夏油太太以“一個人出去亂跑還在高空騎著奇怪東西超速飛行”的理由,承擔了這一周所有的家事,直到夏油傑保證再也不這樣做。
當然,夏油傑這連續幾周早出晚歸的收獲,是調伏了好幾個戰鬥能力相當不錯的咒靈。
在家裡乖乖待了一個星期後,夏油傑終於按耐不住,借口約了朋友一起去釣魚,在夏油太太半信半疑的目光中,衝出了家門。
夏油傑背著釣具出現在藏王五色沼火口湖。
當然,夏油傑並不是真的來釣魚,他是來釣咒靈的。
夏油傑最常用的鯉魚咒靈,便是讀國小時在這裡用蠅頭釣上來的。當時還是夏油傑聽夏油先生提起,聽說五色沼出現了奇怪的事,據連著好幾天去釣魚的人說,放下去的餌全部被吃掉了,但是從來沒有魚被釣上來,連浮標都不曾動過。
夏油傑出於好奇,和夏油先生一起去了五色沼,一眼便看到了在五色沼中遊動的巨大鯉魚咒靈。
於是在某個深夜,偷拿了父親釣具的夏油傑,用蠅頭做成的餌釣出了這個毫無戰力的咒靈。
而這一次,夏油傑時隔四年再一次聽到了關於藏王五色沼火口湖的怪談。
一個是在湖邊露營的情侶被奇怪的東西拖入了湖,另一個卻是跌入湖中的國中生被看不見的東西托上了岸,聽起來是同一個東西,但行為卻是截然相反,一個殺人,一個救人。
會救人的咒靈嗎?還從來沒見過這種事。
夏油傑背著釣具爬到了五色沼附近,今天他運氣不錯,遊客很少,夏油傑乘人不注意,騎上鯉魚咒靈飛到五色沼中間,布下了帳:
“由暗而生,比暗更暗,汙濁殘穢,皆儘祓禊。”
夏油傑隻將帳放在了湖心,自己坐在鯉魚咒靈上,將準備好的蠅頭綁好,甩進湖裡。
……
……
……
夏油傑從上午等到下午。
夏油傑第二天又來了。
夏油傑又從清晨等到了傍晚。
夏油傑又來了。
夏油傑來了,走了。
夏油傑已經不知道這是自己這段時間第幾次來藏王五色沼火口湖了,但湖麵依然風平浪靜,自己丟下去的蠅頭也好好的沒有消失。
“嘖。”煩躁地捶了一下蠅頭,夏油傑開始思考是哪裡出了問題。
怪談中這個東西一次是將人拖入湖中,一次是將溺水者從湖中托了出來……
如果……
夏油傑想著,深吸一口氣,義無反顧地從鯉魚咒靈上跳入湖中。
冰冷的湖水一下子浸入,夏油傑可以明顯感覺到自己在緩緩下沉,世界仿佛被按下了靜音鍵,夏油傑隻能聽到自己的心跳聲,越來越劇烈,越來越急促。
早知道練練閉氣了……夏油傑意識開始有些模糊,鼻腔裡嗆進了水,夏油傑開始下意識向上掙紮。
水微微晃動,一圈圈水波詭異的出現。
夏油傑意識到有什麼東西出現在自己身邊。
一片片冰冷柔韌的物體裹住了夏油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