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苦各位了,我負責送三位回高專。”
“麻煩您了。”夏油傑點點頭,率先上了車。
“搞什麼,那家夥突然變得奇怪起來。”五條悟盯著夏油傑的背影摸了摸下巴。
是——有什麼秘密嗎?
“快上車了,五條。”家入硝子從副駕駛的車窗探出頭催促道。
“來——了——”
與此同時,埼玉縣,原田病院。
刺鼻的消毒水味彌散在空氣中,來往的人們麵色沉重嚴肅,時不時有角落響起啜泣或是嚎哭。
女人躺在病床上,雙目緊閉,身上插著數不清的管線,膚色蒼白形體消瘦。
一個男人叼著煙站在病房門外,透過病房門的玻璃望著女人。
“這位先生,這裡不能吸……煙。”路過的護士好心提醒道,下一刻卻被男人居高臨下瞥來的眼神嚇住。
“……沒點燃。”
“……什麼?”被嚇住的護士小姐沒能聽清男人的話。
男人將叼著的煙重新放回了煙盒:“算了,知道了。”
護士小姐這才發現男人的煙並沒有點燃,當下有些訕訕:“……失禮了。”
護士小姐離開,男人的目光再次落到病房內的女人身上。夕陽穿過窗戶給女人的麵容暈上一層柔光,也將男人的影子拉得好長好長。
“嗡————”
鈴聲打破了寂靜,男人接起了電話。
“……知道了……把酬金直接打到病院繳費的那張卡上……現在?”
男人的聲音越來越低,逐漸聽不清楚,三言兩語後快步離開了病房。
看著男人離開的背影,剛剛被嚇到的護士小姐溜到護士站,悄悄問其他同事:“那個男人是誰啊,看起來好凶的樣子。”
“咦?你居然不知道嗎?”
“吉川是新來的啊怎麼可能知道。”有人給護士小姐解釋:“你知道那間病房的病人吧?”
“啊,我知道!”護士小姐知道前輩指的是哪間病房的病人——就是那個奇怪男人剛剛停留的病房——住著一位生下孩子後得了怪病的女人。
說是怪病,是因為女人被診斷為未知原因器官衰竭,起初還能配合一些治療,後來就完全昏迷了,病院來了很多有名的醫生,都沒有找到女人器官莫名衰竭的原因。直到今天,女人已經昏迷了好幾年了,隻是靠著一些營業劑和藥物艱難活著。
護士小姐曾經聽一位醫生前輩提起:這個女人,很有可能,活不過這個冬天了。
“但是我聽說——”一個人神神秘秘的壓低聲音:“那個女人根本不是生病——”
“她是被詛咒了!”
“怎麼可能!彆說這種奇怪的話!”隨即有人反駁。
“你們不知道吧,那個男人——就是病房裡那個女人的丈夫,那家夥曾經帶著奇奇怪怪的人來過醫院,當時那個女人就好了很多,醫生也說器官衰竭好像停止了,但是後麵情況又變得糟糕……”
“啊……”護士小姐驚訝地捂住嘴。
“後來呢後來呢?”有人催促著知道的人接著說。
“那個男人帶過好幾次奇怪的人來看她妻子——也是前幾年了,我聽見那些人和他說什麼……這樣是沒有用的……後來那個男人就沒有帶彆人來看過他妻子。”
“好可惜……那位女士、是很溫柔的人呢……”有人是見過那個女人病情並不嚴重的時候清醒的樣子的。
引來一片唏噓。
原田病院外。
“……找到詛咒並祓除是唯一的辦法,僅僅是清理她身上的殘穢是沒用的,”電話那頭的聲音聽起來有些嘶啞,“……但是,我們找到的詛咒師查不到詛咒的源頭……”
男人低垂著頭看不清神情:“……我知道了。”
“……我會幫你再找找其他人。”電話那頭像是想說些什麼,最後也隻是說出了這一句。
掛斷電話,男人掏出煙盒,抽出那支被塞回去的煙,火光跳躍,煙霧蜿蜒而上。
“嗡————”
電話再次響起。
男人接起電話:“怎麼了……”
“……醒了!”
電話那頭是一個陌生的女聲,聽起來手足無措:“您太太醒過來了!”
護士吉川走進病房,輕手輕腳地換好了新的營養液,打算離開,卻對上了病床上的人的眼睛——
女人眨了眨眼睛,看著怔愣的護士小姐,蒼白的臉上浮現起笑意,聲音聽起來還很虛弱:
“護士小姐,可以麻煩你給我丈夫打個電話嗎?”
護士吉川踉踉蹌蹌地跑出去,跑進值班醫師的辦公室:“呼——醫、醫生!”
“那位、那位病人醒過來了!”
一群醫生烏泱泱地湧向病房,護士吉川想起那個女人的話,跑到護士站翻出聯絡本找到了她丈夫的聯絡方式。
電話被接通:“怎麼了……”
“醒了!”護士吉川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說些什麼:“您太太醒過來了!”
電話裡傳來重物落地的聲音,隨即便是一連串的忙音。護士吉川放下護士站的座機,一時間心跳難以平複。
剛剛在病房看到的,那位女士的名字好像是……薰?
說起來,他們夫婦是姓氏是——
她低下頭,目光落在了聯絡本上。
——禪院……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