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過得飛快,六月中旬的時候,高年級的學生終於擠出了時間,給三人辦了個小小的迎新會。
為了舉辦迎新會,征用了平日上課用的教室,簡單掛了一些彩帶,幾張課桌被拚在一起,上麵堆滿了每個人帶來的零食,桌下放著一個箱子,掩耳盜鈴般蓋著一塊花花綠綠的布,看起來彆提有多紮眼。
不知道是誰還把夜蛾正道的咒骸拿了一個過來,醜萌醜萌的咒骸被迫套上印著“歡迎新生!”字樣的氣氛服裝,形象愈發慘不忍睹。
夏油傑和五條悟一進門,便被五顏六色的彩帶劈頭蓋臉地砸在臉上。
“迎——新——會——”一群高年級的學長學姐扯著嗓子喊。
“歡迎各位加入東京都立咒術高等專門學校!”
一個明顯嗨過頭的寸頭學長舉著一個根本不出聲的話筒,正興奮地唱著奇奇怪怪的調子:“……哦哦歡迎歡迎——歡迎歡迎——歡迎——”
早早就來了的家入硝子叼著煙,正在和一位穿著巫女服的學姐說著什麼,兩人還時不時地笑起來。
“你們來得有點遲了,”家入硝子一邊抬手朝兩人示意,一邊朝他們走過去,“這些家夥已經自己嗨起來了。”
“已經看不出來是給我們準備的迎新會了。”五條悟吐槽道。
有幾個人已經手拉著手,圍著咒骸開始載歌載舞,場麵可以稱得上是群魔亂舞。
“隻是拿我們當借口罷了,這段時間的任務還挺多的,大家都需要釋放壓力,難得有機會,辦一場迎新會剛剛合適。”家入硝子每天待在治療室,非常清楚這些前輩近期的精神狀態。
“果然,大家越到夏天就會越瘋啊。”五條悟感慨道,“——本來咒術師就夠瘋的了。”
“硝子——”
見家入硝子和兩人聊個不停,穿著巫女服的學姐忍不住站起身。
“好久不見,歌姬前輩。”夏油傑禮貌打招呼。
“喲——歌姬,你怎麼還是這麼弱啊。”五條悟一開口便惹得夏油傑扶額。
果不其然,庵歌姬氣得當場炸毛:“給我說敬語啊混蛋!我好歹是前輩!”
夏油傑把五條悟扯到一邊:“怎麼能這麼說女孩子呢,悟,太失禮了。”
“哈?老子隻是實話實說罷了。”
“實話也不行啊,這樣說女孩子很沒禮貌啊……”
庵歌姬:“……”
庵歌姬:“……你們當我是聽不到嗎!”
“看來主角們也都到齊了。”一個身材高挑的白發女子走過來。
“冥前輩。”
冥冥笑著朝兩人打招呼。
“托你們兩個的福,手鐲我很喜歡。”冥冥晃了晃手腕上的鐲子。
夏油傑不解:“什麼手鐲?”
“家入送我們的手鐲,聽說用的是你們祓除咒靈的獎金。”
庵歌姬也晃了晃手腕:“硝子買了三個,看在手鐲的份上,就不和你們計較了。”
金錢的力量在此刻發揮作用。
“既然你們也到了,那重頭戲是不是可以開場了?”那個寸頭學長湊過來問道。
“什麼重頭戲?”夏油傑好奇道。
“當然是——”有人拖出那個桌下被蓋住的箱子,一把掀開:
“當當當當——”
酒!箱子裡放著各式各樣的酒!
“哇哦!”
一個學長拎起一瓶啤酒猛地起開,一腳踏上箱子,一手高舉酒瓶,豪情萬丈:
“大家——不醉不歸!”
“不醉不歸!”
看著一群人興奮的去挑自己喜歡的酒,夏油傑猶豫了。
“怎麼了,夏油,你不會喝酒嗎?那裡還有果汁和茶。”家入硝子見夏油傑沒有行動,問道。
“還是能喝一些的,之前在家和爸爸喝過幾次。”夏油傑解釋道,“不過,我們這樣在教室裡喝酒,夜蛾老師等下不會過來吧?”
“已經提前和夜蛾老師說過了,這段時間高年級的壓力都很大,借著迎新會發泄一下,其實都是默許的。”
普通學校對於喝酒當然是明令禁止的,但是身為咒術師,幾乎就是在刀尖上跳舞,說不定什麼時候就會屍骨無存,所以大部分咒術師都是享樂主義者,抽煙喝酒這種釋放壓力的行為,隻要不太過分,高專一般都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就像家入硝子整天在治療室叼著煙,也沒有人會說什麼,夜蛾正道也隻是不允許家入硝子在教室上課時吸煙。
“那就好,悟,你要喝什麼……悟?”夏油傑一回頭,五條悟早就鑽進人堆裡挑酒去了。
“喂,你這家夥。”夏油傑把人拽出來,五條悟的懷裡已經搶了好幾瓶酒,惹得沒搶到心儀的酒的前輩連連抱怨:“喂!好歹把清酒給前輩留下啊五條!”
五條悟對幾位前輩的抱怨置若罔聞,抱著酒湊到夏油傑麵前:“傑,你想喝哪個?”
“唔……這個吧,也不好喝得太醉啊……悟呢?打算喝哪個?”夏油傑挑了一個度數不算太高的白葡萄酒。
“啊,老子也不知道啊,老子也沒喝過。”
“你沒喝過?”夏油傑吃驚道。
“五條,你真的能喝酒嗎?彆亂試啊。”家入硝子也聽到了兩人的對話,提醒道。
“怎麼可能有老子做不到的事。”五條悟在一堆酒裡挑挑揀揀,最後選了和夏油傑一樣的白葡萄酒,“就這個了!你能喝的話老子應該也能喝吧?”
“他又不是小孩,不至於喝幾口酒就會出問題,放心啦硝子,快來——”庵歌姬招呼家入硝子過去坐到她們那裡。
夏油傑在一個小沙發上坐下,打開酒,給五條悟倒了一杯,兩個人擠在一個沙發上,五條悟端著杯子嗅了嗅味道,小心翼翼的伸出舌尖舔了一下:
“好涼。”
“因為冰鎮過了啊,這樣口感會更好一些。”夏油傑也給自己倒了一杯,喝了一大口:
“好爽——”
五條悟學著夏油傑的樣子,也喝了一大口,隨即皺起了眉頭嫌棄道:“也不是很好喝啊,怎麼會有那麼多人喜歡喝酒呢?”
“喝酒是為了釋放壓力啊,到了晚上,居酒屋裡坐著的,大部分不都是剛下班的工薪族嗎。”夏油傑見他實在接受不了酒的味道,便擰開一瓶茶遞給五條悟:“喝不慣的話,就喝茶吧,桌子上不是還有很多零食嗎?好像也有你喜歡的甜品。”
五條悟抓起夏油傑遞過來的茶飲料,猛地灌了一大口。
夏油傑順手拿了一袋薯片,結果怎麼也拆不開,正當夏油傑和薯片袋子較勁,便聽見家入硝子略帶焦急的驚呼:“夏油——小心!”
“什麼?”夏油傑一愣,隨即感受到側麵有什麼東西朝自己落下,夏油傑下意識往後一靠,隻覺眼前一花,有什麼白茫茫的東西從眼前落下,緊接著大腿上一沉,“砰——”的一聲,薯片袋子炸開,薯片紛紛揚揚落了一身。
夏油傑低頭一看,五條悟正趴在他的腿上,頭發上沾著薯片的碎屑——薯片袋子被五條悟壓得炸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