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不苦頓了頓,讓了一下位置,嘴裡沒停。
薑眉站過去,為這點小事道謝有點多餘,隻小心翼翼看了商序一眼。
隔著墨鏡當然什麼也看不出來,但薑眉又是愣了愣……剛才商序是在墨鏡後麵看他嗎?
商序有時候就是這麼的體貼,對所有人都是。
薑眉克製自己不去胡思亂想,專心聽安不苦的話。
安不苦在對商序說話:“你喜歡他,現在比喜歡多了一點心疼,但你還要克製自己——一邊克製,一邊又想讓他知道,隻是好感,想上他也不能讓他知道,懂?”
商序輕哼了一聲。
薑眉背在身後的手擰了一下。
安不苦轉過來找他:“不回應也不拒絕,你心裡清楚,但你不能讓他知道你清楚,藏起來,什麼也不能讓他知道。”
薑眉繃著臉點點頭。
安不苦還是看出來了薑眉不自在,又拍了拍薑眉的肩膀:“眼神戲一如既往就好,放鬆。商老師會帶著你。”
眼神是他非要薑眉來演的另一個重要原因。
安不苦最初告訴薑眉和張維令他想找一個完美無缺的花瓶的時候差點被張維令打出去,他隻好艱難地為自己辯解他一眼看中的還有那種有很多秘密不可言說的眼神。
眼神戲能到位,其他的地方都能彌補,況且還有商序在。
商序把墨鏡摘了,語調輕佻:“你倒是省心。”
他又對薑眉道:“過來吧,小朋友。”
薑眉茫然跟著他走了,心裡清楚商序是在帶他入戲,卻又莫名為一個稱呼雀躍起來。
……
陽光燦爛。
陽光之下,他什麼也不能表露出來。
裴傾來到天鵝島已經有一個星期,他很快和天鵝島的居民混熟,也了解了一點止羽的事情。
母親跑了,和酗酒的父親相依為命,那個男人幾年前隻要在家就天天打孩子,這幾年少見。
裴傾不久前剛剛撞見了一次,仗著自己外來人的身份搬出來法律把止羽父親嚇走了。
他對止羽更加好奇。
薑眉對著一株月季,漫不經心地剪著花枝。
這個動作他一直在做。
身後有一陣聲響。
他察覺到了,但沒回頭,心裡知道這是誰。
裴傾就住在止羽隔壁,兩家中間的圍牆不高,他輕輕鬆鬆就能翻過來。
“小朋友,他們都出海去了,怎麼你還在這裡?”商序的台詞一向很好,玩世不恭的味道把握的很穩,“隻有你一個人?”
他走過來,就要奪走薑眉手裡的剪刀:“這盆花是不是剪了太久了。”
薑眉默不作聲地看向他,剪刀被對方丟到一邊,商序攥住他的手腕。
“彆剪了,我帶你出去。”
他的目光是毫不掩飾的灼熱,他像太陽一樣。
戲裡這個時候止羽像一個真正的花瓶。
薑眉目視著商序,沒有抗拒商序的肢體接觸,但說道:“不要。”
“為什麼不要?”商序含笑攬住他,“悄悄的,不讓他們知道。”
薑眉沒動,也不說話。
“——卡!”
薑眉下意識就要去找安不苦。
安不苦推了推眼鏡,語調嚴肅:“台詞前的停頓太長,還有,怎麼僵成這個樣子,他隻是抱了一下你!”
“對不起對不起。”薑眉知道自己有問題,迅速道歉。
這場戲裡商序的眼神過於到位,他就有些招架不住,而身體……薑眉頓了一下,意識到安不苦叫停之後商序的手還沒有從他腰側放下來。
他幾乎是一動不敢動,在商序收回手之後迅速地邁出去一小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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