嘭!!
那道高大身影落地的瞬間,掀起的風浪讓周圍的樹木像是被一隻大手拂過。
而在高處俯視而下的藍發瀧忍眼中,茂密樹木組成的碧綠水麵蕩出了一圈肉眼可視的波瀾,從遠處向著自己這邊橫推而去。
“那是什麼東西?”藍發瀧忍握緊手中的苦無,皺眉道。
待到煙塵徹底散去,那道逐漸顯露的高大身影讓瀧隱忍者們瞪大了眼睛。
那個突然出現的家夥明顯有彆於正常的人類,最主要的區彆就是那一身壯碩到誇張的身軀。
身高估計接近兩米五,背部微微佝僂像是藏著矮矮的駝峰,但那其實是脖膀上的肌肉,站在那裡便能將他們看向角都的視野牢牢擋住。
渾身肌肉泛著不正常的鐵灰,第一眼看過去,簡直就像是一堵黑色的牆壁。
那雙眼睛也並非是普通人一般的顏色和形狀,而是詭譎的猩紅色同時像是蛇類的豎瞳一樣。
左右瞳孔分彆刻著“上弦”和“陸”的字樣,隻是與其對視就讓瀧隱忍者們覺得無比不安。
“你是誰?”
藍發瀧忍微微眯著眼睛,舉起手中的苦無對著他,抬出自己的背景沉聲道:“你現在身後護著的那個家夥,是我們瀧隱村的S級叛忍。”
“現在讓開,我可以當做無事發生,但如果你執意阻攔……”
從那好似覆蓋著鱗甲一般堅硬物質的麵容,他依稀能辨認出一張中年男人的冷峻五官。
很陌生,也很壓抑,根本不似人類。
哪怕他已經主動開口,那魁梧的身影依然沒有動作,隻是靜默地一動不動站立在那裡。
隻是站在那裡用猩紅豎瞳盯著他們,那股宛如怪物一樣滿是暴虐的氣息,像是叢林中的獵食者在凝視著自己的獵物,足以讓瀧隱忍者們心中逐漸升起寒意。
而在“夜”那魁梧身影的身後陰影中,看著正背靠大樹無力坐在地上的角都,蹲下的雲川眼中閃過了饒有興致之色。
雖然已經奄奄一息,但這種傷勢還能活著,生命力也算是強悍。
換作一般的忍者,早就當場斃命了。
“應該是這些黑線觸手吧?”
在問過角都要不要成為自己的部長後,雲川也沒有急著向角都追問他的回答。
有些失禮地伸手戳了戳角都的腦袋,雲川露出禮貌而不失好奇的笑容道:“角都先生,現在的你還有腦子嗎?”
角都的全身沒有半點血肉,似乎除了皮囊以外,隻有充斥體內的黑線觸手。
如果沒有記錯的話,似乎隻有當五顆心臟全部被毀掉的時候,角都才會真正死亡。
那豈不是就說明,就算腦子被毀掉也無所謂?
又或者像雲川說的那樣,其實角都已經沒有腦子了,那些黑線不僅充當著五臟六腑的作用,還能充當人類大腦的作用?
真是神奇的造物。
已經不能稱為人類了。
不過,原本活蹦亂跳的黑線觸手現在已經蔫了,如水藻般鋪展在冰冷的地上,隻有末端無力跳動著,明顯已經沒有行動的能力了。
“……”
聽到身旁這小鬼問自己是不是沒腦子,角都那本就有些黑的臉色變得更黑了。
偏頭用綠幽幽的瞳孔看向身旁,看著那個似乎毫無防備的小鬼,聲音沙啞道:“小鬼,你是……為了我的懸賞金……來的嗎?”
他斷斷續續說著話,已經虛弱到了極點。
火屬性的麵具怪也被瀧隱忍者毀掉了,現在的他隻剩下風屬性和土屬性心臟。
如果兩顆心臟再被毀掉的話,就是他這個不死者的死期了。
對方搶在自己被瀧隱村殺死之前出手,還刻意讓那個怪物一樣魁梧的家夥將他與自己擋住,顯然隻能是為了隱藏身份換取賞金吧。
不過,雖然並不畏懼死亡,但他絕不會引頸受戮,哪怕要死,也要拖幾個值錢的家夥一起下去……
“懸賞金?你很值錢嗎?”
雲川的聲音打斷了角都的思緒,當他回過神來看去卻不禁一愣。
不知道什麼時候,雲川手中多了個小冊子,漫不經心翻看著。
而認出那個小冊子後,角都墨綠的瞳孔一縮。
那分明是被他放在懷裡,一筆一筆記錄的懸賞冊。
結果,在他還沒察覺的時候,莫名其妙就到了那個小鬼手中,
“八千萬兩,角都先生,你的命確實很值錢啊。”
雲川也有些驚訝於瀧隱村出的價錢,八千萬兩可是約等於兩個半阿斯瑪了。
不過,一想到角都也算是瀧隱村衰敗的根源之一,就不再為這個數字感到驚訝了。
“雖然很多,但我不久前才搞了十幾億兩,現在還不太缺錢,所以這次不是為了懸賞。”
雲川笑著抬頭看向角都,開口道,“我說了,我希望正式邀請你加入我們,成為我財政部的部長。”
“嗤。”
角都像是聽到了什麼冷笑話,忍不住嗤笑一聲,用看白癡的眼神看向雲川道:“十幾億兩?大言不慚也要有個限度啊小鬼,伱以為十幾億兩很好賺嗎?”
“果然,你們這些年輕人,根本就不知道金錢的可貴,對金錢都沒有概念了。”
看著前輩做派的角都,雲川嗯嗯的附和點頭,心裡卻感覺有些好笑。
這家夥完全沒有去聽後麵那句邀請吧。
在角都的耳中,他的話大概就是“不過,我**搞了十幾億兩***不*缺錢****。”
“彆說十幾億了,你知道一億兩是什麼概念嗎?哪怕用幾個錢箱也裝不下啊!”
角都的眼神都有些渙散了,卻仍然在自顧自地嘟囔道:“還敢說什麼自己搞了十幾億兩,說大話也不怕風大閃了舌頭……”
砰!
突如其來的聲響打斷了角都後麵的話,他下意識將逐漸昂起來的頭低下看去。
隻見,雲川將一個卷軸放在地上炸起一陣白煙,等到白煙逐漸散去,一個裝封嚴實的箱子出現在角都的麵前。
“你說的是這種箱子嗎?”
迎著角都呆滯的目光,雲川笑著拍了拍箱子,發出沉悶瓷實的“咚咚”聲,開口道:“你猜這裡麵能裝多少錢?這種箱子我還有幾十個。”
而在雲川在夜身後用出卷軸炸起白煙的時候,
幾乎是毫不猶豫的,原本站在樹上和夜對峙的藍發瀧忍抬起手來,甩出了起爆符苦無。
他瞄準了夜的頭顱,也可以說,是瞄準了夜的眼睛。
畢竟那看上去就十分堅硬的魁梧身軀,也隻有這個地方是最為脆弱的弱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