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著皇冠的老人怒喝道:
“地上何人,打擾吾之安寧——”
他的聲音猛然拔高,如驚弓之鳥,似喪家之犬:
“見鬼,怎麼是汝!吾可沒惹汝!”
男人吐了口煙圈,慢悠悠地說:
“你那塊青銅牌子本就是地攤貨,還從我學生這裡訛走了兩千骨幣,立即還回來一千九百九十九枚,這件事就算了。”
“此言差矣,汝學生自願給的!”老人怒喝道。
“他又不懂你們是什麼貨色,還是說,你打算不講道理了?”男人冷笑。
他伸出手,似乎要從虛空中抓出什麼東西。
“彆!吾還給汝!”
老人驚怒交加地喝了一聲。
地上頓時出現了一小堆骨幣。
男人看了一眼,搖頭道:“不夠。”
“這他媽就是汝要的1999塊骨幣,汝還想怎麼樣!”老人抓狂地大聲叫道。
“我也出手了啊,我剛才隔著幾千米打你的宮殿,那一擊難道不要收錢的?”男人抱著雙臂道。
“被打塌的是吾的宮殿,汝還找吾要錢?”老人顫抖著問。
“若不是你犯賤,我會出手?”男人正色道。
“汝要多少?”
“八千骨幣。”
“怎麼可能!有種你殺了我!”
“滿足你!”
兩人衝向彼此,瞬間撞入大地。
“……”沈夜。
轟!!!
大地顫抖不止。
幾分鐘後。
男人跳上來,握掌成拳——
老頭跟隨在後,鼻青臉腫地大喝一聲:
“停!暴力不能解決問題。”
“但能解決你。”男人叼著煙說。
“見鬼了還——給!八千!汝彆再來打擾吾之安寧!”
老頭兒鼻青臉腫,咬牙切齒。
“現在是16000。”男人又點一根煙,說。
“憑什麼!”
“剛才揍了你一拳,很累的!”
“……汝人言否?汝尚有人性否?”
“我一點臉都不要——你彆用道德綁架我,我沒有道德!”男人認真地說。
他一邊說,一邊認真地擺開架勢,舉起拳頭。
“……”老人張了張嘴,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這特麼是個流氓啊!
沈夜現在甚至有些同情老頭兒了。
不要臉,還這麼能打,換誰來都是遭殃啊!
須臾。
地上的骨幣又多了些。
錢終於給夠了。
男人鬆了拳頭,上前一步,拍著老頭兒的肩膀,熱情道:
“同住一個世界,有空常上來坐坐。”
“……”老人。
“你們不是挺有錢的麼,什麼時候開始騙年輕人的錢了?”
“……”老人。
“好啦,你看我這又陪你聊了一會兒,陪聊也不貴,再給100。”
“給。”老人麵無表情地說。
地上的骨幣又多了一丟丟。
男人望向沈夜:
“你還缺錢嗎?剛才他們擺了你一道,你不如再要一點?”
“不用了,”沈夜連連擺手,“它們其實也沒怎麼傷害我,還給了我一塊腰牌,算了吧。”
“好吧,你聽見了嗎?我這學生不錯,他不讓你多出錢呢——再見。”男人終於鬆開手。
“再見。”老人默默飛入地下,消失不見。
男人回頭看沈夜。
“這次收獲不錯呀,中午一起下館子?”他彈了彈煙灰,說。
“……”沈夜。
法界確實沒做錯什麼。
這一刻,自己也深深的明白了那件事。
——為什麼世界上會有“認真的男人”這種評價詞條。
“導師,我是沈夜,還不知道如何稱呼您。”
“我姓徐,名行客,以後你喊我老徐或老師都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