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抬眼看向八雲律言,發現八雲律言此時也在看著自己。
那雙湛藍的眼眸並沒有像屏幕上的那樣,滿是血淚。
而且在對著他笑,是少年稚嫩的笑容,笑容中是安慰,也是開心。
仿佛在說,不要擔心,我沒事。
不好,好像又要有淚珠流下來了,不能讓小言為他們這些前輩擔心啊。
幸村鳶紫色的眼眸中閃爍著淚光,神情愈發溫柔,笑著安撫八雲律言。
富岡義勇握著八雲律言的手,淡淡的聲音中帶著些許的自責:“如果我能早點醒來的話,也許就不會這樣了。”
如果他那會沒有失去意識的話,小言就不會用自己的眼睛去牽製住無慘了。
時透無一郎也難過的垂下頭,抿緊嘴角,如果他沒有死那麼早的話,是不是還能夠幫小言一起拖住無慘。
看著兩人難過的神情,八雲律言有些苦惱地撓撓頭,嘗試安慰道:“我不是一個人啊,還有伊黑和炭治郎陪著我,而且伊黑也是失明了啊。我是使用戰技才失明的,伊黑可是被無慘的利刃劃傷的,所以伊黑才是最痛的。”
還沒等富岡義勇和時透無一郎反應,一旁的伊黑小芭內頓時站起身,不敢看甘露寺蜜璃難過的眼神,衝著八雲律言喊道:“八雲你這家夥!不要帶著我啊!”
屏幕上的畫麵也隨著他的話音落下,而繼續播放著——【炭治郎瞳孔緊縮的看著前麵一直在狂奔的鬼舞辻無慘,咬緊牙關地加快腳步。
可惡!它越跑越遠了,實在追不上!
我們要輸了嗎?如果真的讓它跑掉,之前戰死的那些人,豈不就白白犧牲了嗎!
現在隻能希望八雲先生能夠讓無慘停下,我和伊黑先生要更快才行!
就在這時,逃亡的鬼舞辻無慘揮動其身上的利刃,將那些死去的隊士的屍體再次斬斷。
炭治郎看到後,瞳孔緊縮起來,唯一的那隻眼眸也流下了淚水。
它竟然作賤大家的遺體!
八雲律言也此時追趕上了鬼舞辻無慘的身後,舉起日輪刀,血淚之中映出了他堅定的神情。
雲之呼吸·捌之型·初升雲漫!
日輪刀掀起一片雲彩,將鬼舞辻無慘所作賤的隊士遺體的利刃斬斷。
鋒利地刀芒閃過,一個回轉,赫刀再次斬斷鬼舞辻無慘的手臂,緩緩落在鬼舞辻無慘逃跑的前方。
“垃圾。”就算看不見,他也知道鬼舞辻無慘一定在瞪著自己,冷聲道:“想逃跑?做夢。日出很快就要來了,你還是在日出的灼燒之下,下地獄吧!”
鬼舞辻無慘目眥儘裂地瞪著麵前的八雲律言,身體被炭治郎扔過來的日輪刀刺穿,噴濺出鮮血。
難纏的蟲子們!
像狗皮膏藥一樣,甩都甩不掉!煩死人了,這麼多年還纏著我不放!
“讓開!”它猛然甩出再生的手臂,狠狠攻擊在八雲律言的日輪刀上,“不許攔我的路!”
八雲律言雙手握著日輪刀,猛然一揮,擋住了其中的利刃後,又被旁邊甩出的手臂重重擊中,口中頓時吐出大量鮮血。
手中依舊緊緊的握著日輪刀,進行閃躲,猛然劃出一片雲彩,將鬼舞辻無慘包圍在其中。
同炭治郎一起,戰技不斷地使出,不斷地攻擊著鬼舞辻無慘。
鬼舞辻無慘突然氣喘籲籲起來,急促的呼吸著。
喘不上氣!
這具身為鬼之主的身體居然也快要到達激戰了嗎!
另一邊一直狂奔的彌豆子大口喘氣的走著,腦海中浮現了家人被鬼舞辻無慘殘忍殺害的畫麵。
眼前仿佛出現了炭治郎的身影、富岡義勇的身影以及鱗瀧師父、珠世夫人和愈次郎、善逸和伊之助、溫柔的主公大人,還有那些鬼殺隊的柱們、蝶屋的大家,最後留下炭治郎的身影。
炭治郎對著她伸出了手,溫柔地說著:“彌豆子,放心吧,無論發生什麼事,哥哥都一定會保護你。”
想起一切的彌豆子抬起頭,看著天邊的月亮,眼眸中流出大顆大顆淚珠。
我是灶門彌豆子!
我的家人被鬼殺害了……
正在同鬼舞辻無慘激烈戰鬥的八雲律言、伊黑小芭內、炭治郎三人,拚儘全力揮動著日輪刀,心中堅定著,能拖住一秒就是一秒!
鬼舞辻無慘呼吸愈發急促,甩出的攻擊速度也越來越快,那傷疤亦然轉移到了臉上,眼神猙獰地看著阻礙自己的三人。
我能感受到,那些家夥……正在恢複生機!
之前發起的那波猛攻,並沒能殺掉礙眼的柱們。
他們應該已經受了致命傷,但卻一個都沒有死掉,珠世手下的那隻鬼正在為他們療傷,明顯是打算幫著他們恢複意識,然後跟我戰鬥到最後一口氣……
它看著炭治郎繼續揮刀的樣子,繼續暗道:我之所以沒能乾掉他們,都是因為這家夥,不,這並不是他一個人的功勞……
是那個名為鬼殺隊的混賬組織,上下一心一意舍生忘死,才總算把我逼到如今這般田地……
“離日出還有三十五分鐘!”信鴉看著地麵上的激戰。
鬼舞辻無慘聽到之後,手臂掀起一道殘影,身上中的細胞在膨脹。
戰鬥已經結束了,沒必要再承擔更多風險。
炭治郎見狀,立即大喊著:“八雲先生!伊黑先生!無慘打算自爆!它準備變成細小的肉片逃跑!”
八雲律言額上流下冷汗,咬緊牙關,身上的血痕越來越多,身體大幅度的呼吸著。
難不成真的要失敗了嗎?!
大家的努力難道就此白費了嗎!
就在這時,鬼舞辻無慘膨脹的身體停下了,細胞沒有繼續再生。
它瞳孔緊縮起來,震驚地看著自己的停止再生的手臂。
我居然無法自爆?!
也就是說那狐狸精總共在我體內注入了,恢複人類之身、老化、阻礙自爆的三種藥物嗎……
該死的珠世!
然而……
在它想要繼續逃亡的時候,口中吐出鮮血。
珠世夫人仿佛出現在鬼舞辻無慘的身後,冷笑著說道:“真遺憾,回答錯誤。應該是四種才對,在前三種藥物將你的身體削弱到一定程度之後,用於破壞細胞的藥物就會開始生效。
彆著急,你最最厭惡的死亡,很快就會降臨了。正如你為了活下去而無所不用其極那樣,我,我們為了殺掉你,也是不擇手段的哦。”
鬼舞辻無慘感受到珠世在自己臉上,劃出血痕,它不可置信地想到。
正常來講,這應該是毫無意義的。赫刀造成的斬擊與損傷,對我根本構不成任何威脅。
再生與修複所消耗的體力,甚至都不足以讓我產生疲勞感。
然而珠世精心準備的四種藥物,讓那些原本毫無意義的隔靴搔癢,也變成了極其有效的重擊,以至於把我的身體逼進了極其凶險地地步。
然而我真的沒想到,那個女人居然能在這麼短的時間內,研製出效力如此恐怖的藥物。
而且這四種藥物與她們用在童磨身上的完全不同,就連我也是生平第一次接觸到它們……
所以分析,分解起來就格外耗時。
想到這,鬼舞辻無慘仰起頭,雙手張開,攻擊的動作也停止了。
停下了!
八雲律言咬緊牙關,強忍的將自己喉嚨中的鮮血咽下去,腹部滲出的鮮血也越來越多,每走一步,地麵上就會出現血痕。
他同炭治郎一起揮動起日輪刀即將斬向鬼舞辻無慘時,鬼舞辻無慘的周圍發出了巨大的爆炸光波。
頓時間,兩人被巨大的爆炸衝擊著,劇痛席卷身體,幾乎發不出聲音。
整個地麵被夷為平地,碎石飛濺,鬼舞辻無慘麵目猙獰地站在原地,身體出現一排尖利的吸口。
而那隻尖利的手指緊緊抓著一個人的脖頸,緩緩的收緊。
身體流出的鮮血一滴一滴的滴落在地麵上,雲狀刀鄂的日輪刀掉落在地麵上,發出清脆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