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把問題歸結在了自己人身上。
大自然怎麼可能出問題呢，出問題的一定是人類。
陳幼見話到了此處，表現出“欲言又止”的模樣，在維克越發疑惑的目光中說道：“可是，我們在界圈裡遇到的，和你給我講的常識有些出入……”
她吸了口氣，將張老師發廣播的內容、菜田中發生的事、以及高馬尾口中說過的話，一股腦地講了出來，當然，是“精心修飾”過的，還帶了些引導性的話語。
“在張老師的講述中，他起夜時是1點14分，隻看到一個剛吸收完學生的白鬼化成了那學生的模樣，而後隔了很長一段時間，第一批白鬼才降臨。”
“這期間他甚至去了一趟監控室，隻是監控室被破壞了，你們一定要去現場看一看，說不定會留下什麼線索。”
她決定賭一把破壞監控室的人確實令錄像無法複原。
講到菜田時，陳幼的表情則頗有些遺憾。
“我第一次進霧牆時，由於張老師選的位置太偏僻，透過界圈我隻看到一排白房子，和一個離得很遠的人。”
“事後我總覺得可惜，如若一開始我就在公路這邊進了的霧牆，早就和你們見麵了，學校還能少死幾個人……”
說到這，陳幼看了眼維克，發現他果然皺起眉頭，眼中布滿疑慮。
勾起維克的懷疑後，她開始講述同裴妤一起編的故事。
“後來，是我室友的進化能力給了我勇氣，我才敢再出一次校門。”
她微微一笑：“我們兩個很謹慎，怕遭遇到那菜田兩隻強悍的白鬼，就先藏在校門口附近的辦公樓裡。我們在最高層，就能從窗戶後觀察到校外。”
“結果我們等了半天，沒等到任何一隻白鬼，倒是等到一個衣冠整齊的人類學生從校門口慢慢悠悠地走了進來……”
陳幼見證了維克從一開始的胸有成竹到現在的驚疑不定。
她平靜地講述著，語速緩慢：“他就那麼徑直走進了校園深處，我們很害怕，覺得他很有可能就是張老師口中的人形鬼物……我們不認為正常人類學生能那麼自信悠閒……”
聽陳幼講述完畢，維克瞪著眼睛，嘴巴張張合合半天才道出一句：“啊，不、不可能吧，沒聽說過人形的白鬼啊，也沒聽說過它們有足夠的智商去破壞監控設備……培訓員……沒講過啊。”
他看了陳幼半天，陳幼也看了他半天。
最終，維克手忙腳亂地拿起腕表，播出了一串號碼。
狹窄空蕩的房間內，響起了急促的鈴聲。
【正在為您接通薩琳副隊長……】
3分鐘後，在維克坐立不安的等待中，薩琳敲開了休息室的門。
陳幼再次講述了一遍剛剛的內容，這次她措辭更加小心，通篇儘量以更客觀的角度講述故事，暗示性的詞用得十分隱晦。
薩琳經曆得多，果然不像維克那般對官方公開的信息深信不疑。不需要陳幼特意引導，她稍微一聽就明白這其中的不對勁。
薩琳越聽麵色越難看。
“我就說這界圈不正常。”
她抓起矮桌上陳幼未動的水杯，仰頭灌下。
“界圈麵積小不說，解析還老出錯。”
“剛一收到界圈打不開的消息，隊長就帶著大部分人趕了過來，其他三個世界的蠢貨，為了爭搶異植界覆蓋的小鎮，一個一個不以為意還嘲笑我們小題大做。聽到白鬼界覆蓋的是整所學校才動了動屁股。”
“哼，全是坐享其成的臭魚爛蝦，C級D級世界的調查局危機意識就是不行，還想跟我搶人……”
她轉而看向陳幼：“這次多虧你了，若不是你協助我們打開界圈，我們的人怎麼也要在下次內界轉換時才能進去，到那時情況會十分被動……我就說看你順眼，簡直是我們的福星。”
維克在一旁聲音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