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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壞的預感還是應驗了。
一瞬間，陳幼全都明白了。
在監控室裡莫羅走近她，那探測儀的數字開始上漲，最後發出“滴”的一聲停下時，她就暴露了。
她吸收了那麼多的能量液，還沒掌握如何徹底“消化”，人形白鬼都能聞到她渾身散發著的能量“氣味兒”，一個疑似探測儀的東西能檢測到簡直太合理了。
且陳幼也沒想到，這些人形白鬼看到穿著黑軍裝的莫羅，竟會自投羅網。明明卷毛男鬼當時那麼懼怕黑軍裝。
她長長呼出一口氣。
在最初的幾秒震驚恐懼後，陳幼迅速恢複了冷靜。
隻要不是死亡，就不是最壞的結局，莫羅沒有理由殺她一個錨世界的新人，但前提是，自己得坦誠一點，交代出自己的秘密，令他滿意。
不過秘密這東西，講多少，怎麼講，還是要看她自己。
想到這，陳幼手指抓著衣角，哆嗦著嘴唇，用微微顫抖的聲音對兩隻人形白鬼說道：“什麼……什麼母親？什麼氣味？你們是……人形白鬼？”
她聽到莫羅在斜後方嗤笑了一聲，似乎在嘲笑她的嘴硬。
“彆裝了！那麼濃的氣味兒，我們大老遠的就聞到了。真是愚蠢，你以為吸收了我的同族，就能和我們一樣了嗎？”男人形白鬼說道。
“無論你是用什麼辦法吸收的，掌握不了我們高貴能量體自身的消化之法，你不過是個隻會模仿我們的低級種族罷了！”
聽到這熟悉的、千篇一律的說話方式，陳幼差點沒繃住臉上維持的表情，她閉了閉眼，吸了口氣道：“我沒有。”
“什麼你沒有？”女人形白鬼冷笑一聲，“還有，注意你的稱呼，我們不是人形白鬼，我們是能量體族群中最具有進化潛力的“替代者”。”
替代者？
陳幼心中哂笑。不過這麼幾個小時，這些人形白鬼就給自己起了個新名字，不得不說，他們做人的儀式感很強。
她心思一轉，回過頭，用一種無措的目光看向莫羅。
莫羅依舊穩穩地坐在長椅上，左腿搭在右腿上，交叉著手臂，看好戲般地翹著嘴角。
“看你的同伴也沒用，今天沒人能救得了你，我們會替同族報仇，把你吃的一乾二淨。”
男性人形白鬼將陳幼的動作視作了求助。
“彆以為是高等世界來的人，就可以阻止我們。我們現在已經融合完成，再也不是穿著黑衣服的人能輕易消滅的普通能量體了，區區一個人……”
他瞥了一眼莫羅。“等我先殺掉這個可惡的模仿者再處理你。”
兩個人形白鬼越走越近，伴隨他們而來的，是一股詭異力場狂飆的能量風暴。
“速戰速決，彆把那邊巡邏的黑衣服吸引過來。”女人形白鬼提醒道。
陳幼是第一次麵對融合成功的人形白鬼。
她不得不感歎界圈世界體係的奇妙多樣性，無論從什麼角度來觀察，這兩個白鬼都和人類沒什麼區彆。
他們的動作雖然緩慢，但已經處於正常人的範疇，不存在絲毫的滯澀，吐字清晰，講起話來也行雲流水。
最主要的是，這狂飆的能量風暴，確實是劈頭蓋臉的猛烈。
綠化帶的柳樹簌簌作響，辦公大樓的窗戶砰砰作響，似乎隨時要碎掉。這詭異力場和風完全是亂的、四麵八方的，連個可以抵擋的方向都沒有——陳幼隻能不斷降低重心，幾乎蹲在地上，才能勉強呼吸順暢。
在打開了某個基因開關以後，陳幼的抵抗能力增強了一些，但麵對兩隻完整的人形白鬼，依舊很吃力。
不過這一點她不擔心，在莫羅麵前，她本就是要表現得毫無抵抗之力。
陳幼頂著能量風暴，咬著牙，幾乎是嘶吼著喊道：“我說過我沒有模仿你們！”
“你們吃了我們學校那麼多的人，這裡麵，有陌生人，有一麵之緣的學妹，朝夕相處的同學……”
她表現成“似乎是覺得自己必死無疑，臨死前逞些口舌之快的人”。
“我恨不得將你們全都消滅了！模仿你們？真是笑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