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第五顆杏仁 你好深的心機!(1 / 2)

瘋狗逐月 北島樹枝 5690 字 3個月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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劍身匆忙出鞘

冰冷徹骨的寒意從寶劍青雲刀刃徐徐散發,劍尖直指她脖頸,宛若冰涼已然沒入。

困意陡然消失殆儘,劍氣從脖頸蔓至四肢百骸,連指尖都是冰涼的。

她呆呆地循著長劍望向方才猛然推開她站起身的傅沉硯。照舊是一身暗色浮光金紋袍子,甚至腳下還踩著為她編花釵的花枝,可握著青雲劍柄的手卻用力到發白。

“你好深的心機,竟趁孤不備妄圖接近,真是手段用儘!”

溫泠月眨眨眼,這句話實在太難理解,什麼叫……趁他不備接近啊?

刀刃還在她脖頸待命,隻需稍一用力,便會刺破她的喉嚨,從白皙處滲出鮮血來。

她有點委屈。打小所見刀劍向來是在大哥二哥握在手中練式的,她哪裡受過這般威脅?

委屈蔓延卻戛然而止,將才還公然與她探討話本子,還說想看她珍藏的藏本,現在竟翻臉不認人。

她心頭湧上一股不快,求人總要有些態度吧?

“方才可是你非要靠過來的,又不是我想碰,我、我才沒有……”

終究是劍鋒太可怖,她好不容易助長的氣焰隻可堪堪維係半句話的威嚴,卻明顯察覺到傅沉硯稍鬆的手指。

他麵色沒有半分變化,眸子迸發出的寒光不曾因她所說一個字而動搖,隻死死盯著她。

“沒有,豈非孤夢遊不成?”他字句緊逼,似乎她的措辭全是事發後的狡辯。

溫泠月縱是不滿,嘴上卻笨拙地挑揀不出一句反駁話來。

那人接著冷語道:“還有,若東宮的嬤嬤不曾教導太子妃規矩,連溫相也從未約束過嗎?如此無禮放肆,在孤麵前不稱殿下,言辭隨意,這就是丞相府教出的女子?”

院落太過安靜,晚風戛然而止,又徐徐微拂。

溫泠月被他一番話說得脖頸臉頰通紅,她想辯駁,恰時,平靜無波的池子上忽然傳出一道刺耳的鈴聲。

“誰在那!”傅沉硯劍尖猛地挪向池中央聲音來源處,一柄熒熒綠影閃爍不停。

傅沉硯狠狠擰眉,眸光不善地打量著那物,莫名確信且鎮定地吐出一句:“刺客。”

方才委屈在心中越積越深的溫泠月見長劍放下,剛長舒一口氣,循著他視線望去時忍不住脫口而出:

“殿下,那是鴛鴦燈。”

她塞了一隻小燭,又綁上一塊早先在市麵上買的小鳥哨,鴛鴦燈不知何時向她們所在處漂來,恰遇風啟,鳥哨灌風,卻興許是浸了水,聲音有些難以言說。

不是刺客,是怪叫的鳥哨。

“……”

傅沉硯凝視那燈良久,半晌,淡淡道:“來人!池中混入異物,清理乾淨。”

她驟然瞪大眼,將才他放得開心之時怎不說是異物,現在說的這叫什麼話。“您放的時候不是挺開心的嘛……”

想起什麼,她飛快地補上一句:“殿、殿下。”捎帶偷瞄他一眼

男人麵色頓時五彩繽紛,眸子眯起,又細細審視那綠鴛鴦半晌,而後不可察地微微揚起下頜,淡定道:“撒謊。孤怎麼可能碰那種……不入流的玩意。”

說罷,他視線再不放在怪叫的鴛鴦上。

溫泠月不可置信地扭頭看看傅沉硯,又看看池中物,反複幾遭,唇齒相碰也不知該從何開始反駁。

恰時,湖邊碧石橋上有一男子奔來,瞧著有些眼熟。

待他走近些,溫泠月才瞧清他的麵容,似乎在何處見過,卻又記不得究竟是在何處。

“殿下,適才卑職喚了幾個閒散下人尋了網罩,準備好打撈了。”

侍衛畢恭畢敬回完話,亦注意到溫泠月的存在,側目躬身道:“見過娘娘。”

他曾見過溫泠月的,小侍衛記得清清楚楚,就她闖入殿下寢宮那天。

敢笑著肆無忌憚在殿下更衣時闖入的女子他可從未見過,對方還是個身量嬌小纖細的,怎麼想他都覺得欽佩。

殿下久久不娶,不知是何原因忽而決意娶妻後竟不過短短十日就邁入了東宮的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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